女娲没有特地去阻拦,她狠人过往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女娲的神念带着几分怒气,一头扎进狠人的记忆宫殿中。
虽然她说是不在意,但具体怎么样懂的都懂。
但是进入到这里的瞬间,她就被眼前的模样惊住了。
整座宫殿与狠人的气质完全不符,或者说更加像那个小女孩的记忆世界。
这座宫殿由彩虹糖纸折叠而成,宫殿的穹顶是半透明的琉璃糖,折射着梦幻的流光。
女娲一开始还以为是不是狠人在耍她,但是看向被陈列摆放的无数记忆图画。
她的确没有进错成其他人的。
女娲的蛇尾缓慢爬到离她最近的这副画前,不知道是哪里的惨烈战场。
诸世之外,混沌沸腾,狠人白衣染血,独对十大背负古棺的始祖!
她足下时光海蒸干,身后亿万宇宙如烛火明灭。
身边只有一把破败的剑,一个残缺的鼎还在在烈焰中嗡鸣。
最后她指尖拈起一缕魂光,点燃己身道果,焚道之火自脊柱攀涌,灼穿万古时空!
此乃祭道之始,焚尽规则,祭我成空!
无数纸船从她袖中倾泻,逆溯时光长河,船身血字斑驳,要传达给过去某些讯息。
但十大始祖又怎能允许,几人厉啸,棺椁震荡,诡异物质如沥青泼洒!
白船顷刻染作墨黑,沉浮间化为诅咒信标!
但此时已经得证的狠人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白衣焚作灰烬的刹那,她化作一柄斩裂高原的因果刃。
刀光过处,一具始祖古棺当空炸裂,但最终狠人的身形也消散世间了。
女娲看完之后,默默的把狠人给她的小纸船放到山河社稷图更中央的位置。
她继续向前爬,当她的神念触及第二幅记忆画作时,混沌雾霭骤然撕裂。
画面中央,一位身着帝袍的威武男子猎猎立于九天,足下万道哀鸣。
周身的建筑,身上的帝袍无不表明着他的身份,他就是此界的天帝!
背后,破碎的霸体祖星悬浮于虚空裂缝,六道宝轮残骸如陨石带环伺!
九条龙尸拉动的青铜巨棺虚影镇压宇宙,就算是圣人的女娲看到此棺,下意识都觉得其中蕴藏了大因果星河因其呼吸明灭,诸天法则如锁链缠绕其身,却在他抬袖间寸寸崩断。
而此刻,这位弹指寂灭星域的当世天帝,却半跪在一个小女孩面前。
他掌心托着一枚不知由何等仙料捏成的玲珑小塔,糖浆流淌的金光比仙金更璀璨。
小囡囡踮脚去够,肉嘟嘟的手指,戳进糖塔尖顶。
本是很和谐的画面,就在女娲要将目光移向下一幅的时候,画中的叶凡突然开口了。
“好看吗?”
女娲下意识的开口回复,“挺好看的。”
等说完话,才意识到不对劲,不只是过去的记忆吗?怎么还能跟她对话?
记忆画境倏然褪色,荒古禁地的焦土化为流动的墨迹。
叶凡从画卷深处走来,玄色帝袍晕染成素白修长的长衫。
他随意坐在凭空浮现的梨木茶桌沿,双腿悬空轻晃。
此时的他没有了之前看到的天帝威严,他好像是个充满玩心的少年!
桌角青瓷盏中,半盏残茶倒映着无尽的诸天,轻轻抿了一小口后,再继续说道。
“好看就行,没有让你失望吧。”
他捏起一枚沾糖的棋子轻放桌面,落子刹那,整方记忆世界如琉璃迸裂!
女娲的意识也回到了自己的身躯里,但是这丝毫没有缓解刚才带给她的震撼。
她都没有看到叶凡几眼,不,应该说她都不敢多看池一眼了!
她大致也猜到了那是个什么样的境界。
任何时间点,任何地方,只要他想,他都可以复苏过来。
因为所有一切的他,不管是现实还是别人记忆中的他,都是同一个池。
包括刚才她只是透过狠人的记忆,看到的过去的他。
女娲甚至觉得池能通过她的记忆,直接出现在洪荒世界之中!
不过她猜错了,祭道之上的确已经超越了想象的极限。
但威能明显还没达到,能直接跨越无尽世界来到洪荒的地步!
这次能出现主要是叶凡也取了巧,池借助狠人的记忆,才能在过去的记忆中复苏!
但就这样也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你以为他不想见识一下完全不同的世界吗?
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就这样结束“异界之行”了。
说到底,一切都是女娲的错,这么多能看的,怎么就挑到了祭道之上的这位呢?!
只能说幸好遇到的是这位,要是那位姓石的,蛇身人首,拔掉上半身也不是不能尝尝!
女娲已经有点后怕了,她已经不敢随意再看狠人的记忆了。
而且她也知道了,狠人的世界中起码有一位能跟道祖比肩的存在!
甚至就刚才给她的压迫,虽然也只是部分力量,但她依然觉得此人实力在道祖鸿钧之上!
让她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女娲还是不怎么愿意接受。
你看了我记忆中最不愿意被人看到的东西,但我想看的还没看到呢!
“你最不愿意被人看到的东西在哪里?”女娲突然对着苍穹喊了一句,问问原主肯定知道!狠人有点无奈,你自己都说了是最不愿意被人看到的东西,你还指望着让我告诉你在哪里。但还是提醒了她一句,“往最里面走。”
女娲也没有丝毫的担忧,蛇尾慢慢的爬向深处,周围的记忆她是一点不敢看了。
越往深处走,周围的气氛就越变的阴森。
雾霭中沉浮的不知道是水汽,还是泪滴,捎带着女娲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
等到她站在最后的一幅画面前,她看到无尽的锁链缠绕着它!
“这里的确已经是最深处了!”
女娲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