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闲耷拉着眉眼,变回方才无精打采的模样,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祝曲祺等得焦灼,他这个情绪铺垫得是不是太长了?倒是说句话啊。
江闲心里苦,嘴巴里也是苦的,冲祝曲祺痛苦地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祝曲祺看不懂。
大哥,你是被毒哑了吗?
祝曲祺克制住把他打一顿逼他开口说话的冲动,深深吸口气,扯唇挤出一个微笑:“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这位疑似被毒哑了的大哥终于开了尊口:“不是谢总。”
祝曲祺:“?”
“是我。”江闲黏在她身上的目光里多了一丝不舍,“谢总派我送一份重要文件回公司,我明天得坐最早的航班回沪市。”
虽然我叫江闲,但我一点都不闲!
不是谢闻走就好。祝曲祺暗暗舒口气,可是,谢闻后天也要走了。
“祝曲祺,很高兴认识你。”江闲犹豫着说,“我想送你一个小礼物可以吗?”
本来想如果有空闲时间就请她吃个饭,现在看来是没有了,又不甘心就此离开,送个礼物,至少能加深她对自己的印象。
“………啊?”祝曲褀神色一转,满面费解。
她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江闲的脑回路。
江闲说:“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祝曲祺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干巴巴地笑了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老板在等我,我先不跟你聊了。”
祝曲祺连洗手间都忘了去,直接进了电梯。
江闲依依不舍地望着电梯口的方向,直至电梯门关闭,彻底看不见祝曲褀的身影,他才落寞地收回视线,却见不知何时从洗手间出来的谢总,正一脸淡漠地注视着自己。
谢总一贯是这个表情,江闲早已习惯,因而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跟祝秘书聊什么?”谢闻问。
“也没什么。”江闲照实说,“祝秘书挺可爱的,工作还认真,想送她一个小礼物,但她急着走,所以就没送成。”
谢闻瞥了他一眼,可惜江闲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只听见老板问:“你订的什么时候的机票回沪?”
江闲:“明天一早。”
谢闻“嗯”了声,过了两秒,没什么情绪地说:“我突然想起来,谢锦筝文件要得急,你今晚就飞回去送给她。”
江闲:..…….…”
第二天的会议上,谢闻身边的人果然换了一个,不是昨天的江闲,也不是邱屿,是个女人,穿着浅卡其色的套裙,头发盘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肃,手里捧着资料,在谢闻与其他嘉宾交谈时,随时递上文件,专业又干练。
祝曲祺悄悄观察了她好久,不由心生佩服。
没多久,黄郴也加入到这群大佬的交谈之中,祝曲祺得以近距离看美女。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直接,对方瞥来一眼,弯唇淡笑。
祝曲祺回以一笑。
到了休息时间,美女递过来一块小点心给她。
祝曲祺受宠若惊,双手接过,道了声谢,眼前忽闪过一抹璀璨的光芒,来自于美女的手上。祝曲祺垂下眼一看,是她手指上戴的钻戒的火彩。
祝曲祺立马夸道:“哇,你的戒指好漂亮。”
美女翻过手,手背朝上,无名指上一枚华丽的梨形钻。她笑容甜蜜,霎时褪去几分严肃感:“是我老公选的。”
“那你老公很有审美了。”祝曲祺竖起大拇指,顺便吐槽一句,“好多男人都不懂这些,还用“我是直男我不懂是应该的’来为自己开脱。”
美女被逗笑,眼睛弯弯:“也是慢慢调教出来的啦。”
谢闻喝了口水,眼皮垂着,视线斜向一边,两个女人不知在聊什么,他那个惯常板着脸的女秘书竞笑成了一朵花。
祝曲祺跟谁都有话聊,跟谁都能聊得很开心。
峰会落幕,谢闻前脚走出会场,谢锦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按了拒接,等上了车,再回拨过去。
谢锦筝讲话直接:“你这次在帝都待得够久的,峰会也不是非参加不可,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吗?”谢闻:“不是。”
不是被事绊住,是被人绊住了。
谢锦筝早猜到问不出什么,他不想说的话,一个字都撬不出来:“那你什么时候回?”
“明天就回。”
“行。”得到确切的回答,谢锦筝就不再多打听什么,“明天记得直接回家。你知道是哪个家。我妈老念叨你,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谢闻合上眼,应了声:“嗯。”
接机是老板吩咐的任务,送机是祝曲祺主动请缨。
祝曲祺是这么跟黄郴说的:“听说谢总明天上午的航班回沪,作为乙方,咱们是不是得前去相送,不然人家会以为合作达成咱们就不重视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黄郴伸了个指头,隔空点了点她,“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祝曲祺乐得要飞起了,打听清楚谢闻的航班信息,第二天上午带着司机和车,去酒店接人,然后送去机场。
谢闻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上了车就开始补眠。司机专心开车,美女秘书坐在副驾,无人注意的后排,祝曲祺可以光明正大看帅哥。
真是好伟大的一张脸,到底是怎么长的。
祝曲祺渐渐出神,连谢闻什么时候睁眼的都不知道,只听闻一声:“祝曲褀。”
打了个颤,祝曲祺神思归位,心跳加速:“怎么了?”
谢闻盯着她的眼:“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睫毛怎么那么长,眉眼怎么那么精致,鼻子怎么那么高挺,唇形怎么那么好看……然而说出口的却是:“我在看你脸上有点东西。”
谢闻下意识摸了摸脸,低声问:“有什么?”
祝曲祺脑子短路:“有点帅气。”
谢闻:...….2”
祝曲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