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梵妮的话语，莫斯维安不仅没有感党到冒犯，还觉得梵妮的评价很客观。
他岂不是就是疯了。
疯了才会喜欢上陆灵珊，疯了才会因为陆灵珊患得患失，疯了才会非陆灵珊不可，疯了才会为了陆灵珊去违背族规，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就是疯了！
疯得还非常彻底。
最可恶的是，他还甘之如饴。
梵妮没有等到莫斯维安的回复，但是莫斯维安却笑了，他笑得很开心。
梵妮看着这样的莫斯维安，感觉很陌生。
“为什么？”她不明白，莫斯维安这样冷静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上陆灵珊，哪怕是换一个人，她都不至于如此困惑和难以理解。
陆灵珊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情，难道他都忘记了吗？
还是说，莫斯维安从根本上就有受虐倾向？
他就喜欢这样对他的陆灵珊？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所以她还是控制不住地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没有为什么，喜欢就喜欢了。”他也不想喜欢，他也经历过隐忍克制，矛盾纠结想用时间治愈一切的阶段，但现在他顺从了心意，或者说是屈服了心底的欲望。
但他并不认为这是堕落。
从小到大，他其实没有真正想要得到过什么，也很少有什么能走进他心里，陆灵珊是过往至今对他来说，独一无二的存在，他想靠近，也想要她。
“你难道都忘了，她对你做的那些事情，就这样轻易地原谅她，还喜欢上她了，我不理解，莫斯维安，如果说你一定要喜欢上一个人的话，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不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吗？”
“并不是了解，就能在一起的，我对你没有那种欲望，梵妮，你可以是我的朋友，但我们成为不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既然已经问过我了，那么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了，我不想她因为这件事情烦心。”听着莫斯维安为了陆灵珊叮嘱自己，梵妮的心情复杂极了：“你是不想她知道，我们卡诺尔族不与外族通婚这件事情吧，你为她付出这么多，她都不知道，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这是我甘愿做的事情，是我想做的事情，至于结果，也该我自己承受，这件事情你既然知晓了，想要向长老会的人揭发我，我也不会责怪你，你只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我以为你至少，会恳求我，为你们保密。”梵妮明明笑着，却像是在哭，她心里难过极了。她想不明白，莫斯维安喜欢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自己，他要是为了她做到这种程度，她要开心死了！可惜她不是那个人。
“我不会恳求你，我甚至希望你能够去告发我，这样我兴许就不用去想那么多。”他和陆灵珊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看着说这句话时，莫斯维安脸上的笑容，梵妮心里难受的发紧，她摇头：“我不会这样做的，你死心吧莫斯维安闻言轻叹一声：“那算了，我还要过去找她，时间不早，你也早些休息。”
大概是梵妮已经知晓了他同陆灵珊之间的关系，莫斯维安也不准备再隐瞒，或者说，他早就想要这样做。
所以光明正大地向梵妮告知自己的去向。
梵妮听他这样说，知道莫斯维安这是在炫耀，看他用一张清冷高贵的脸说出这样的话，梵妮差点又一次失去表情管理，作出扭曲的表情来。
她竞没想到莫斯维安在有了喜欢的人之后，竟然是这样的。
她心塞得要命，所以也不准备让莫斯维安那么开心：“你和她在一起又怎么样，她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你不会是她的唯一！”
她看着莫斯维安的眼睛，就是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到纠结和不甘的情绪，但什么都没有。
他甚至又笑了：“那又怎样，至少我现在拥有她。”
看着丢下这句话，就这样头也不回离开的莫斯维安，梵妮忍不住想，他真的疯了，他竟然可以不求回报的与陆灵珊在一起，她不明白，陆灵珊到底有什么魔力，又给莫斯维安灌下了什么迷魂汤。陆灵珊看着出现在门外的莫斯维安，笑着道：“你今天晚了很多。”
“嗯，遇到些事情，处理一下，让殿下久等了。”他没有告诉陆灵珊，梵妮知晓了他们的关系，不想陆灵珊知晓卡诺尔族的族规，不想给陆灵珊抛弃他的理由。
或者说，他不敢赌。
陆灵珊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我是不是可以为此惩罚你，莫斯维安？”
莫斯维安单膝跪在地上，抬手牵住陆灵珊的手，低垂着头：“当然可以，殿下想要怎么惩罚我？”见他如此乖巧，陆灵珊内心愉悦：“陪我去琉璃海好不好？”
莫斯维安自然不会拒绝：“现在吗？”
陆灵珊点头：“今天晚上的月色很美，莫斯维安不想和我约会吗？”
莫斯维安起身，并未多言，牵着陆灵珊出了树屋，一同前往琉璃海。
这并不是莫斯维安第一次与陆灵珊相聚琉璃海，但相较于第一次，这一次的莫斯维安心情要期待许多。月色下，琉璃海面波光粼粼。像是萃满无数星辰。
莫斯维安垂眸看向陆灵珊：“殿下要下水吗？”
陆灵珊却坐在岸边：“莫斯维安让我看看你的鱼尾巴好不好？”
突然提起这个，陆灵珊明显感觉到，莫斯维安脸上的神情僵硬了一瞬，她知晓他应该是想到了什么，那并非什么太美好的回忆。
陆灵珊却并不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她就那么看着莫斯维安，眼神温柔没有任何攻击性。
好像答不答应，全都是莫斯维安说了算。
在沉默之后，莫斯维安缓缓起身：“殿下想看，当然可以。”
当莫斯维安涌入水中的一刻，银色的鱼尾在月光下闪烁，化成弧度，没入水中。
接着莫斯维安游回到陆灵珊的身边，下一秒，一条银色的鱼尾落入陆灵珊的面前。
哪怕是经过隆恩医生的细心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