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竹仔细地看着,皱眉,“姑娘,为何会如此?”
“我瞧瞧。”纪檀音凑近,盯着面前捏出来的容貌仔细地打量。
她扭头看向锦竹,随即又道,“我来试试。”
“是。”锦竹点头。
随即退在了一旁。
锦竹认真地看着纪檀音熟练地弥补着不足之处。
不知过了多久,纪檀音才满意地一笑。
锦竹感叹,“姑娘当真聪慧。”
纪檀音低声道,“那也是我家锦竹先打的底,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锦竹露出笑容。
纪檀音可不能告诉锦竹,这捏人脸的手艺她一早便会。
咳咳……
纪檀音盯着那容貌,低声道,“果然不是他。”
“姑娘,此人与表少爷长相竞然有八分像啊。”
锦竹不由地感叹起来,“年龄也差不多,若是真的深究起来,必定也不会发现异常。”
“此人太谨慎了。”纪檀音感叹。
二人随即便将那头骨收拾妥当,重新放了回去。
等一切都恢复原样,二人才离开。
不远处,那张熟悉的脸隐藏与黑夜中。
“我的表妹竞然如此机智。”
“她发现了?”一旁传出比他还低沉的声音。
“不知道。”林耀也不可能入墓穴。
“该动身了,此地不宜久留。”
“表妹,后会有期。”林耀目送着纪檀音离去的背影,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纪檀音与锦竹回了义庄,装扮成乞丐之后,便回了城。
二人回到宅子之后,彻底地沐浴了一番,才算是松了口气。
锦竹看向她,“姑娘,表少爷果然诈死。”
“此事儿万不能让旁人知道,我也只能装作不知情。”
纪檀音又道,“我总觉得他在暗中盯着我。”
“姑娘,这表少爷为何会诈死呢?”锦竹不解。
“也许是我打乱了他们的计划。”纪檀音淡淡道,“他死了,哪怕我想起来,也不会有任何地作用。”纪檀音深知这背后的人心思缜密。
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个人来。
她冷笑,“日子还长着呢,我等着林耀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姑娘,累了一夜,好好歇息。”锦竹说道。
“好。”纪檀音舒展着手臂,便躺在床榻上睡着了。
锦竹也靠在一旁,她也是累极了。
锦翠没一会进来,瞧见锦竹并未醒,随即退了出去。
“姑娘还在歇息?”田妈妈低声道。
“锦竹也睡得沉,我进去她都没反应。”锦翠轻声道。
“那便让她们好好歇息。”田妈妈说道。
纪檀音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后,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转眼,又过了半月。
林大太太即便说了她做不得主,可还是有不少人登门提亲。
这让林大太太烦不胜烦。
故而,特意派人过来,想要纪檀音过去一趟。
纪檀音收拾妥当之后,前往勇伯府。
如今的林大太太再也没借口让她留在勇伯府了。
而她也许久不见老太太,心里头甚是挂念。
怪的是,老太太的病情竞然没有继续严重。
如今除了无法行走,偶尔能不利索地说几句话,一切都正常。
这让纪檀音不得不怀疑,老太太的这病怕不是暗藏玄机。
她原本就打算将自己招婿的事儿禀报老太太的。
毕竟,老太太对她甚是疼爱,万不能让老太太因此伤心。
林大太太瞧见近三月不见的纪檀音,心里头甚是感慨。
除了她这个做母亲的日渐憔悴,已然无人想起这世上还有一个林耀了。
就连纪檀音如今瞧着,气色也越发地好了。
怪不得外头都传她是福星呢。
离开了勇伯府,她反倒越发地精神了。
林大太太心里头对纪檀音是有恨的。
若非是她执意退亲,勇伯府焉能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她也不用承受丧子之痛。
人就是如此奇怪,其实她内心深处清楚自己不该怪纪檀音。
可是为了减轻痛苦,宣泄对林耀的思念,只能将这一切地过错转嫁给旁人。
而纪檀音就成了她发泄痛苦的出口了。
她怨怼纪檀音越深,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纪檀音瞧着林大太太如此,她觉得舅母应当在生个哥儿才对。
也许才能够减轻一些对她的敌意。
林大太太面上对她还一如从前,可那笑意是从未到达眼底的。
明明当初林耀要杀纪檀音的时候,林大太太也是默认了的。
如今反倒都成了纪檀音的错。
林大太太将纪檀音当成了续命草。
“音儿啊,耀儿走了,这府上也冷清了不少。”
林大太太虚弱地看着她,“你可否回来陪我几日?”
纪檀音听着林大太太所言,敛眸道,“舅母可是想为我的婚事做主?”
“此事儿我也做不了主。”林大太太无奈,“只是近来有不少人都登门提亲,我也没有法子。”“舅母放心,我想了法子,日后便不会叨扰舅母了。”
纪檀音又道,“我先去给老太太请安。”
“去吧。”林大太太也没了力气与她争执。
她倒要看看,这丫头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反正林大太太是断然不会让纪檀音顺利出嫁的。
她目送着纪檀音离开,满目寒霜。
李妈妈见她这般,也只是安静地立在一旁。
此时此刻,她深知林大太太的痛楚。
若是连恨都没了,那么林大太太活着还有何意义呢?
可是人世间,不该有恨不是吗?
可身处悲伤无法自拔的人,是不可能清醒的。
她们只会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