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澜扬起巴掌就要动手,楚心柔仍在旁假惺惺劝道:“姐姐,你占了我身份的事我从未怪过你,我也甘愿把侯府大小姐的身份让给姐姐你,只求姐姐不要毁了我们侯府的名声。”
纪景兰搂着楚心柔皱眉道:“疏微,你就算再嫉妒心柔归家,也不能毁了侯府的名声,今天你必须和外面那些人解释清楚。”
沈疏微看着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两道身影,挑了下眉,看向色厉内荏的楚云澜,“是不是我今日不答应,楚公子就要对我动手?”
楚云澜冷嗤,“你败坏侯府名声,我教训你有何不对。”
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整个人腾飞出去,直直撞在五斗柜上。
听着那声闷响,沈疏微有些牙酸。
看着被撞得一脑门血的儿子,纪景兰愣了一瞬,下一秒尖叫着扑过去,“云澜!我的儿!”沈璋慢悠悠收回脚,旁边萧池风在那咋舌感叹:“沈兄,你方才那脚是怎么踹的,飞的这般远。教教我呗,我下次也这么瑞人。”
沈璋看了他一眼,“郡王每日同属下一样在小校场练上六个时辰就可以做到了。”
说完他不管萧池风扭曲的神情,去查看沈疏微情况,扭头看向怨恨瞪着自己的纪景兰和楚云澜,冷笑开囗。
“我沈璋的妹妹有什么需要嫉妒的?她要什么我都能给她。”
“你们若是再口出不逊毁我妹妹清白名声,就不止刚才那一脚这么简单了。”
说完这句话沈璋牵着沈疏微离开房间,青黛抱着裹得严严实实遮住容颜的燕儿紧随其后,在骁卫护送下离开。
萧池风走得最慢,他自知今日闯祸回去要挨批,这会还留在那院子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大肆宣扬:“诸位给侯府送了这么多礼,就不怕云神医连带着你们也记恨上吗?”
“毕竞那位云神医的孙女本王可瞧见了,啧啧,那叫欺负的一个惨。没日没夜地给她灌药不说,还派人严加看守,生怕她醒来说出救命恩人。”
“本王要是云神医,吃人的心都有了,你们还上赶着给侯府送礼攀交情。”
左右他今天和沈璋是闹出事了,他俩回去反正是要挨骂挨罚的,还不如把事捅大些。
一顿打是打,两顿打也是打,他得值当些。
那些女眷刚才还没想到这一层上,叫萧池风这么一点纷纷后怕起来。
靖宁侯府可没有善待云神医孙女,没见到云神医都气成那样了吗,她们还给侯府送礼,这不是给自己惹一身腥吗。
那些礼物她们得赶紧要回来,还要和靖宁侯府划清界限。
不说别的,就冲靖宁侯府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她们也嫌恶心,不想来往了。
纪景兰和楚心柔刚从房间出来就被那些女眷围了个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叫着要她们把收走的礼物和金银原封不动还回来。
“你们靖宁侯府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下贱勾当可不要扯着我家,赶紧把礼物还回来!我好拿回去丢了,免得惹恼了云神医。”
“我家送去的五千两银票也拿出来!真不要脸,绑架了神医孙女还好意思吹嘘自己一片孝心,我呸!”“黑心烂肝的东西!我儿差点就被你们害死了!”
纪景兰哪里碰见过这种千夫所指的场面,从前沈疏微在的时候,外出赴宴都是沈疏微陪在身边,为她和众女眷打好关系。她只需要端着架子坐在那里,等着旁人主动攀谈,就算她说错话也无妨,总之沈疏微都会替她处理妥当。
看着早上还在殷勤唤自己纪姐姐的众女眷,这会各个张牙舞爪恨不得撕了自己,纪景兰这么要脸的人这会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日后她哪里还有脸面外出赴宴!就是她娘家都得受她牵连替她蒙羞!
她余光瞥见楚心柔,见她两眼一闭竞是想装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她顶在自己前面,“今日这事都是你闯下来的!你给我想办法平了,更不能有损你大哥声誉!”
言下之意是叫楚心柔替她和楚云澜把这口锅背了。
楚心柔不可置信地看着纪景兰,泪盈盈道:“母亲,你怎能如此,给燕儿灌药的分明是”
“闭嘴!”纪景兰见她要扯出楚云澜,着急忙慌喝止,“主意是你想的,就算侯爷夜里回来问起来也全是你的错。”
“要不是你想出把那个叫燕儿的带回来,我和你大哥怎么会因此受牵连!你给我把这件事解决了。”见纪景兰竟是要放弃自己,推自己出去顶罪,楚心柔心口一痛,不可避免再次想起自己在沈家的日子。那时候都是她让沈知漾背锅,就算被发现了,也没有人舍得责备她,大哥和二哥都会私下处理好。这个侯府她是不是回来错了?
这念头只从脑海中划过一瞬就被楚心柔撇开,不!她没错!侯府的生活就是比区区沈家要好。忽地,楚心柔瞧见人群中冷眼看着自己的王佩兰,想起她对自己的喜爱,甚至夸她温柔贤淑要让自己二儿子娶她,楚心柔连忙激动喊住她。
“王夫人!王夫人您替我和这些人解释,那云神医就是”
不等楚心柔把话说完,王佩兰冷冷抽出袖子,嫌恶看着她发间那支大金簪子,伸手夺下来,“事到如今,你还有脸戴着这支簪子招摇!我险些就要因为你得罪云神医了。”
一想到自己被侯府上下耍得团团转,还赔出这么多好处,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小翠,把这个簪子拿回去融了,化成金饼拿出去施粥,这样恶心晦气的东西我是不愿意再戴了。”说完这句话王佩兰转身离去。
正院,老夫人正悠闲地坐在躺椅上喝着刚送来的血燕窝,旁边两个小丫鬟给她打扇。
神医刚给她针灸完,她这会通体舒泰,就连饭都能多吃一碗呢。
就在她心底感慨心柔果然是个有福气的来旺侯府的时候,一个侍女匆匆忙忙闯进来,连行礼都忘了。“老夫人不好了!云神医他”
“那个神医又怎么了?”老夫人皱眉坐起来,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把碗狠狠往桌上一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