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宋念顺刚要拿,可看到宋启山和宋念丰正忙着把稻谷搬下车,摊平在院子里。
他连忙收回手,跑去一块干活。
爹和大哥都没吃,自己可不能没规矩。
谢玉婉没有劝说,这些规矩都是宋启山要求的,必须严格遵守。
用夫君的话来说,咱们家现在门户虽小,可将来指不定要成豪门望族呢。
现在不守规矩,等以后再去守就难了。
父子三人合力,稻谷很快放置妥当,只等拉来石磨碾压。
谢玉婉趁机喊着:“过来吃口瓜,歇一歇。”
宋念云拿了块西瓜,跑到宋启山跟前,双手递去:“爹。”
“好闺女。”宋启山接过西瓜,摸了摸宋念云的脑袋夸了句。
宋念云眼睛笑的好似月牙儿一般,虽然无论做什么事,宋启山都会夸她做的好。
哪怕打碎家里的瓷碗,也从未责怪过。
但她还是希望能多做点事,这种被父亲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真的很好。
宋念丰和宋念顺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一手一块西瓜,跟狼崽子一样咔嚓咔嚓狂炫。
“吃慢点,没人跟你们抢。”谢玉婉满脸无奈。
宋启山对儿子的要求很严,吃饭一粒米都不能剩,盛多少就得吃多少,还规定了时间。
以至于俩儿子从小到大,吃饭就跟饿狼一样。
到了宋念云,却要她细嚼慢咽,不着急。
不爱吃的,那就不吃。
至于规定时间……
什么时间?
宋某人眼里,没有时间。
然而宋念云乖巧听话,两个哥哥也对她百般呵护,倒从未因为偏心的事闹过矛盾。
拿了块西瓜递给宋启山的同时,谢玉婉道:“方才稳婆来过,说看着大概再过几日就要生了,问你想好给孩子取名字没。”
宋启山三两口把西瓜啃干净,接过毛巾擦干净手,然后朝着妻子肚皮摸去。
感受着小东西在肚子里踢蹬着,他乐呵呵的道:“不是说好了吗,儿子就叫宋念守,闺女就叫宋念月。”
“听说镇上黄老爷家新办了私塾,请的是一位老秀才,有几家都报名了。等农忙结束,要不要让几个孩子也去试试?”谢玉婉又问道。
宋启山毫不在意的道:“一个老秀才能懂什么,未必有我教的好,不去。”
谢玉婉点点头:“这倒也是。”
在她看来,这绝非夫君自吹自擂。
虽说自己的见识不算多,可附近乡镇里,她还真没见过几个如自家夫君懂这么多的。
不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起码很多时候所说的道理,所做的事,都能令人眼前一亮。
尤其著写的《三字经》、《千字文》、《弟子规》,虽不能让孩子成为指点江山的栋梁之才。
但在做人这一块,真是没得说。
而且夫君说的也很有道理,学做事,先学做人。
感受着宋启山那只粗糙大手在肚皮上摸来摸去,粗犷的脸庞充满慈爱和期盼之色。
谢玉婉脸上,也不禁露出笑意。
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过了会,宋念丰和宋念顺已经把家里的老灰驴和石磨碾子拉了过来,沿着院子开始碾稻谷。
谢玉婉则去了灶房做饭,留下宋启山坐在葡萄架下,看宋念云默写《弟子规》。
说是看,实际上心神已经落入那片奇异空间。
不起眼的平房伫立其中,如先前预料的那般,今年开始收粮食后,房顶的瓦片再次添了几块。
还差些许,便能齐全。
灰色砖墙中间,寻常木门敞开。
再往里看,有几道身影,正是宋家老少五口。
只不过唯有他自己是木质雕像,端坐于正中间。
妻子谢玉婉和三个儿女,立于身旁,身影模糊不清,更不用说拥有实体了。
宋启山走上前去,与木质雕像合而为一。
随即睁眼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并无异样。
说是雕像,实际上融合之后,便是自身。
除了能自由活动外,摊开的掌心更有一缕微光晃动。
“今年的吉光,似乎比去年又多了些许。”宋启山暗想着。
没有太多犹豫,他来到妻子谢玉婉的身影前。
和现实中一样,谢玉婉的身影挺着大肚子。
宋启山抬手虚按在其头顶,心中默念:“祖宅庇佑,让我妻子谢玉婉生产顺利,母子平安。”
淡淡的微弱光芒,自他掌心流出,落在了面前的身影上。
现实之中,还在做饭的谢玉婉,只感觉身子莫名流淌着一股暖意。
连腰间酸痛感,都减弱了不少。
她下意识转头看了眼外面,两个儿子牵着驴和石磨,正忙活着。
虽热的满头汗,却神情坚毅,不曾叫苦。
不远处,丈夫和女儿一个看,一个写。
夕阳余晖透过葡萄架的叶片缝隙,如金点洒落在父女二人身上,那一幕万般温馨。
谢玉婉笑了笑,伸手抚摸着高挺肚皮。
“你爹,你大哥,二哥,三姐,可都等着呢。”
“快点出生吧孩子,你一定会喜欢咱们这个家的。”
小家伙似听到了母亲的话语,在肚子里蹬蹬踢了两脚作为回应。
心神空间里,宋启山看着儿子和女儿的身影。
犹豫了下,他率先走到大儿子宋念丰身前,同样抬手虚按,默念着:“祖宅庇佑,让我儿宋念丰根骨健壮,茁壮成长。”
接着是二儿子宋念顺:“祖宅庇佑,让我儿宋念顺根骨健壮,茁壮成长。”
拿着铁叉扬稻谷的宋念丰和宋念顺,先后感觉到身体里的气力似多了一些。
手里更有劲,精神头也更好。
兄弟俩呼喝出声,愈发的有干劲。
扬起的碎屑随风飘散,留下粒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