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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子桥顿时大惊失色:“你们是什么人!”
黄振涛面色冷漠,掏出一块千总令牌:“奉知府大人之命,卢子桥身为临安县县令,贪赃枉法,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立即捉拿。”
“知,知府大人?他怎么会……”卢子桥浑身颤抖,不敢相信。
每年上供那么多银子,知府大人可也拿了啊,怎会要捉他?
这时,他似想到了什么,忽然面如死灰。
当年他做主簿的时候,前任便是这样被抓走的。
同样上下打点多年,可是脑袋被砍下来的时候,鬼头刀依然锋利。
被拽出坑的萝卜,要么舍弃,要么切碎了熬汤。
犹记得亲眼看着前任主簿被砍头时,自己还在心中偷笑。
再老的资历,也抵不过银子的份量。
如今,卢子桥知道自己也落得同样下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吾命休矣……”
同样的情景,还有几家也在陆续上演。
管你曾经的地头蛇,还是哪家大老爷的亲戚,总之是大不过户部郎中的。
该杀的杀,该抓的抓。
当然了,即便不反抗被抓走,最后也一样砍头。
无非死的早点,或死的晚点。
还有一队人马,直奔三江镇去。
数十里路程,倒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镇上江云庆新买没两年的宅院,四间房,院中种了不少果树,因为妻儿都爱吃。
亲手做的秋千,在雨中飘摇不定。
一道雷火从天而降,刚好劈在院中树枝上。
咔嚓巨响,惊的屋里人都坐起身来。
“莫怕,我出去看看!”江云庆光着膀子跑出来,见是果树被劈开,砸在了秋千上,不禁暗骂出声:“真是倒霉。”
那么多家有树的不劈,偏偏劈到他家里。
就在这时,江云庆听到了和雷雨不同的声响。
哗啦哗啦的,听起来有些熟悉。
仔细分辨,不禁心里一惊,好似是盔甲和兵器碰撞声?
他连忙跑到院门往外看,昏暗夜色下,模糊可见大队人马正朝这边径直奔来。
如今的江云庆,也已经到了武道第五境,耳力比寻常人更敏锐。
哪怕隔着百米开外,也能隐约听到有人喊道:“大人,前方便是江云庆家了。”
“喊什么喊,过去踹了门,有反抗的格杀勿论!”
模糊的训斥声,让江云庆只觉得手脚发凉,猛然想起那一夜宋启山的提醒。
“卢大人可能要出事,恐怕会连累到你们家。想活命的话,就快逃吧。”
接连数日没有动静,本以为真像爹说的那样,是宋家要耍手段霸占田产。
现在看来,爹错了。
大错特错!
县里……真的出事了!
江云庆想也不想的转身跑进屋,妻子岳灵芝正抱着小儿子轻声安慰,见他浑身湿漉漉的进来,问道:“怎么了外面?”
江云庆跑到床前,双眼通红的盯着妻子,艰难张嘴,发出沙哑至极的声音:“你若留下,儿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