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作响。
“冷静!”
李玉龙厉喝一声,声音中灌注了新生的星辰气血,带着一种奇异的震慑力,竟让暴怒的白子羽动作微微一滞。
“咆哮救不了白子画!现在,只有我能带你们跨越世界,到达它身边!立刻!”
他伸手指向沉睡长者的方向:“长者暂时安全,但需要守护!白子岩,你伤势未愈,留下守护长者。白子羽你状态相对完好,随我去救白子画,宰了那个杂碎!”
白子羽巨大的胸膛剧烈起伏,血红的猿瞳死死盯着李玉龙,里面是疯狂的杀意和剧烈的挣扎。它不信任这个人类,下意识的不信任。
但白子画的惨状就在眼前,那柄魔匕的威胁近在咫尺。
而穿越世界的能力,只有这个人类拥有!
时间,一秒一秒在流逝!
“吼!”
又是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白子羽猛地踏前一步,巨大的阴影将李玉龙完全笼罩,狂暴的气息扑面而来:
“人类!若你有半分欺骗,若你敢对我兄弟不利,我白子羽拼尽本源,燃尽妖魂,也要让你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成交!”
李玉龙毫不畏惧地迎上它充满血丝的目光:“目标一致,救人,杀敌!现在,放松精神,接受我的引导!过程可能不适,忍着!”
他不再废话,心神沉入识海宝珠。宝珠光芒大放,一条清晰的“支流”指向笑傲江湖世界嵩山封禅台的位置。
他伸出手,身高所限,只能按在白子羽巨大的小腿上。
蛇符咒的力量同时发动,将两人的气息尽可能收敛于阴影。
“走!”
嗡!
空间剧烈扭曲,强大的撕扯力瞬间降临。白子羽闷哼一声,显然对这种跨界的空间转移极不适应,巨大的身躯微微晃动。
下一刻,两人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彻底消失在圣盖博山的山坳之中。
白子岩看着消失的两人,又望了一眼长者沉睡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忧虑,巨大的拳头紧紧握起,骨节发出爆鸣。
它缓缓坐下,如同最忠诚的守卫,将自身虚弱但依旧强悍的气息扩散开来,笼罩住这片区域。嵩山封禅台,时间仿佛只过去了一瞬,又仿佛凝固了万年。
白子画最后那一声撼动灵魂、撕裂苍穹的咆哮,伴随着爆发的刺目金光,如同宇宙初开时的第一缕光,横扫了整个战场!
轰隆!!!
以白子画半跪的身躯为中心,一股纯粹、古老、带着洪荒大地般厚重与不屈的恐怖力量化作实质的金色冲击波,轰然呈环形炸开!
首当其冲的左冷禅,脸上的贪婪和狂喜瞬间被极致的惊骇取代。
他感觉自己不是被一股庞大而恐怖的力量击中,而是被一整座崩塌的太古神山迎面砸中!
护体的寒冰真气如同纸糊般寸寸碎裂,手中的噬血魔匕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血光瞬间黯淡。他整个人更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喷着血雾,以比扑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数十丈外封禅台边缘的巨大石柱上!
咔嚓!
左冷禅嵌在石柱凹陷处,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脸色惨白如金纸,眼神涣散,显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那柄诡异的噬血魔匕脱手飞出,叮当一声落在他脚边不远处,匕身上的血色符文明灭不定,仿佛也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围攻的嵩山弟子更是如同被狂风扫过的麦浪!
丁勉、陆柏等太保级高手如遭雷击,剑气崩散,护身罡气破碎,口喷鲜血踉跄倒退,实力稍弱的精英弟子则直接被那金色的冲击波掀飞出去,筋断骨折者不知凡几,惨叫声响成一片。
原本杀气腾腾的嵩山剑阵,瞬间土崩瓦解!
恒山剑阵同样受到了波及,但在定闲师太和令狐冲的全力护持下,以及冲击波主要针对的是嵩山方向,她们只是被震得气血翻腾,剑阵摇晃,并未出现严重伤亡。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逆转惊呆了!
金光缓缓收敛,显露出中心的白子画。
它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那爆发的金光仿佛抽干了它最后一丝生命力。
左肩那道恐怖的剑伤再次崩裂,鲜血如同小溪般涌出,腹部的血洞也汩汩冒着血泡。
它支撑身体的巨臂肌肉虬结,却也在不受控制地痉挛。
那双原本爆发出金光的猿瞳,此刻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痛苦和深沉的疲惫,眼皮沉重地耷拉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闭上。
它强行激发的血脉之力终究是昙花一现,代价是加速了死亡的进程。
“白兄弟!”
令狐冲目眦欲裂,顾不得自身气血翻腾,一个箭步冲到白子画身边,想要扶住它,却不知从何下手。白子画太大了,伤势也太重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生命力在飞速流逝。
“快!金疮药!把最好的都拿来!”
定闲师太也反应过来,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
恒山女尼们手忙脚乱地掏出各种伤药。
然而,普通的外伤药物对于白子画这种体型和如此沉重的伤势,效果微乎其微。
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和腹部的血洞,蕴含着左冷禅霸道阴寒的内劲和魔匕残留的诡异侵蚀之力,普通药物根本无法止血,更遑论愈合。
“没用的……它失血太多,内腑.……”
令狐冲探了探白子画微弱到极点的鼻息,又看了看那如同泉涌的伤口,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绝望与悲伤如同冰冷的潮水渐渐淹没所有恒山派弟子。
另一边,嵩山派的混乱稍止。
丁勉、陆柏等人挣扎着爬起来,虽然个个带伤,但看到掌门左冷禅的惨状和白子画那明显油尽灯枯的状态,眼中重新燃起了凶光。
“掌门!”丁勉踉跄着跑到左冷禅身边。
左冷禅咳着血,眼神却死死盯着远处濒死的白子画,以及掉落在地的噬血魔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