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别说了。”婢女有些难堪,别过了脸:“三姨娘让您去金满楼,您跑到金京楼来闹什么事?金……金满楼?
富贵女人闻声,身子不由的晃了晃,再次看向苏云瑶的时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眸色一惊,“阿……这……这怎么办?”
婢女转头又朝着苏云瑶福身行了个礼。
“这位姑娘,今日的损失和许掌柜受伤的医药费,我晚一些让人把银子给您送过来,今日的事情,实在抱歉,请看在三姨娘的面子上,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要不就算了。”
正在此时。
伙计带着郎中走了进来,来人是回春堂的掌柜,身后跟着李太医。
李太医自从接了圣旨,照看霍康以后,便日日待在了回春堂,此时听闻是金京楼东家找郎中,便自请跟着过来。
他在宫中侍奉几十年,自然知晓金京楼的东家的就是长公主。
李太医进来以后先是对着长公主行了个礼。
苏云瑶摆了摆手,“不是我,你快去看他。”
李太医这才看到,坐在苏云瑶身后的许慕白,他走过去自然的把药箱放在了桌子上,让伙计打了一盆清水。
“回长……”李太医怔愣了一下,改了口:“这位公子虽然伤口不大,但是伤口较深,微臣已经给包扎好了,定时换药七日后,就无碍了。”
“那会留疤吗?”苏云瑶紧跟着问道。
留疤……
李太医顿了顿:“因为伤口较深,即便愈合了也不会一下就完全看不出来需要一些时日。”“需要一些时日是多久?”
医生说出这样的话,一般就是告诉患者,疤肯定会有,不过也不排除有些人的恢复能力比较强。果不其然。
李太医继续开口道:“兴许过个一两年的时间,疤痕就会慢慢的淡下来,不仔细看便看不到。”“他奶奶的!”
苏云瑶满肚子的怒火瞬间窜上天灵盖。
“这么帅气的一张脸,因为这么点破事留了个疤,真是要气死我了!”
许慕白闻言,眸光颤了颤。
而此时,富贵女人和她的丫鬟缩靠在一起。
富贵女人扯了扯婢女的袖子,神色紧张,小声的嘀咕道:“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婢女白了他们一眼,赔笑道:“今儿这事儿确实是我们丞相府的错,掌柜因此受了伤,所有的医药费我们包了,再多附送一锭银子,算是给掌柜的赔礼,姑娘您看这样可以吗?”
一锭银子!
围观的人,听见这一句话,也瞬间变得不淡定了。
“不愧是丞相府,出手就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一锭银子。”
“掌柜的在金京楼干一辈子才挣了几个钱,只是头被砸破了点皮,一锭银子真的不少了。”“这么不依不饶的,不会是想多坑钱吧”
“看着这姑娘衣着不凡,却不想也是想要坑人的主。”
苏云瑶看着婢女放下的那一锭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寻常老百姓家里,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钱,一个丞相府的婢女,随手就能拿出一锭银子,当一锭银子的家,丞相府果真家底深厚。”
众人附和着,并未听出苏云瑶阴阳怪气,可这句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女婢却是听明白了。
她慌忙解释道,“这银子是三姨娘从自己嫁妆里出的,跟丞相府无关,姑娘千万别误会。”苏云瑶眉目挑起,“是不是误会,让大理寺少卿一查便是。”
“姑娘,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好麻烦少卿大人。”婢女一脸为难。
“不是什么大事?”
苏云瑶唇角深深抿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那一锭银子,“好,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就不麻烦官府了,一锭银子,把我的人砸成这样,那么我出两锭银子。”
说完,她把一个花瓶放到了许慕白的手上,“砸回去。”
金京楼顷刻间一静。
丫鬟吓得两脚发软,险些摔在地上,婢女的脸色也不好看。
虽然她不知苏云瑶到底什么身份,但看着她身旁站着的那个四品官员,似乎一直都在看她的脸色行事。甚至连刚刚来给掌柜包扎的那个郎中,在她面前自称“微臣”心里早已猜了个七八分。
许慕白拿着花盆的指尖颤了颤,“小姐,鄙人不打女人的。”
苏云瑶:……
你还怪绅士来!
“这不叫打,这叫还手,叫正当防卫。”
许慕白:……
“小姐,咱们金京楼是打开门来做生意的,不如就算了。”
苏云瑶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许掌柜不跟你们计较,这件事也就罢了,若是再有下次……”“姑娘放心,绝不会有下次了。”
婢女说完,又行了个礼,带着富贵女人和她的丫鬟离开了。
没有瓜吃,围在门口的众人渐渐也散了去。
苏云瑶这才问道,“刚刚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拿花瓶砸你?”
许慕白的心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翻滚,“公主,是那个夫人在店里挑了好些东西,不付银子,便要直接拿走跟伙计起了争执,她才一怒之下,拿着花盆,砸了鄙人的头。”
“什么!”苏云瑶的眼睛几乎一瞬间睁到了最大,“明明是她们有错在先,而且她们这么嚣张还伤了人,你刚刚干嘛拦着我?我还以为此事是你先挑的头,咱们理亏呢!”
许慕白一怔。
他斐然的朝着苏云瑶看去。
所以她刚刚对着那个丫头掌嘴,还要人断她一只手,不是因为她在店里闹事,只是单纯因为他的头被砸了?
“公主,鄙人没事,只是一些小伤,养两日便无碍了,只是那些人是丞相府的人,丞相乃是淑贵妃的父亲,鄙人不想让公主日后入宫见了淑贵妃,为难。”
为难?
她能为难什么?
不过按照祖制。
虽然她是长公主,可见到皇帝的贵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