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白的眼眸颤了颤,原本红透了的脸颊,瞬间又红了一分。
只是苏云瑶从他身侧走过的时候,他明显闻到了她身上沾染的那一丝丝香甜中夹杂的酒气。长公主又喝酒了?
是跟今日午膳时候遇到的大理寺少卿吗?
似乎昨晚,长公主也是与他一起醉了酒。
许慕白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他跟在苏云瑶的身后,进了金京楼。
此时晚膳刚过,正是店里最热闹的时候。
苏云瑶直接上了二楼的雅间。
伙计切了水果,又送了一盘她平日里爱吃的蟹粉酥。
苏云瑶拿起一块蟹黄酥,咬了一口,“店里平时拿这些东西招呼客人吗?”
许慕白闻言一怔,“不是。”
“那为什么本公主不管什么时候过来,总能吃到蟹粉酥?你平日里在时常在店中备着这些吗?”许慕白沉默了一会儿,“隔壁就是一家糕点铺子,长公主每次过来的时候,便会让人去买一些公主爱吃的糕点。”
“所以,你能记住本公主的口味?”
想到今日在公主府吃到的那一块蟹粉酥。
许慕白脸上闪过一丝羞赧,“鄙人为公主做事,自然要用心记住公主的喜好,只是蜜香斋的糕点,不能跟公主府的比。”
“不。”苏云瑶咬了一口手中的糕点,“本公主很喜欢。”
许慕白的眸光颤了颤,“公主此时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鄙人去做?”
“过几日便是皇后的生辰,我库房中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皇弟送的,我总不好把皇弟从宫中送给我的东西,再转手送给皇后,就想着来金京楼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许慕白闻言,亲自拿着钥匙去了库房。
半盏茶的功夫。
伙计端着托盘,随在他身后走了进来。
三个托盘上依次摆着三件不同的金器。
等伙计放下东西后,许慕白才开口介绍道,“公主,您看看这三样如何?”
“芙蓉花金盏,盏口呈花瓣状,敞口似一朵盛开的芙蓉花,浮雕纹理细腻,做工精良。”
“缠枝牡丹纹金梳,梳身三朵盛开的牡丹和两朵含苞待放的花蕊,其间辅之于缠枝枝叶,疏朗雅致。”最后一个,则是纯金打造的送子观音,不言而喻。
后宫的女子,最注重子嗣,皇后虽然位高,可这么多年,也一直无所出。
想要在后宫安稳度日,再多的恩宠,都抵不过一个孩子,再加上皇帝本就是工作狂,一个月入后宫的次数少之又少。
估摸着除了老祖宗定下初一十五皇帝必须留宿在皇后宫中的规矩以外。
别说生孩子了,皇后平日连皇上的面都难能见到。
“长公主,这几样可有合您心意的?”许慕白问道。
苏云瑶认真的想了想,“就那个碗吧,俗话说的好,吃饱了才有力气宫斗。”
许慕白:……
珍珠:……
有这样的俗话?
天色已晚,挑到了满意的贺礼,苏云瑶也没打算继续在金京楼呆着,便让珍珠拿了礼盒,准备离开。刚刚走到金京楼门口,从外面猛地窜出来一群十五六岁的孩子,伸手抢了珍珠怀里的木盒子就跑。苏云瑶也被推了一个踉跄,幸亏被紧跟在她后面出来的许慕白扶住。
护卫一个呼吸的功夫直接追了上去。
但抢东西的毛贼有同伙,一人一个的缠住了护卫。
眼看着抢东西的毛贼要消失在众人视线之时,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一个踉跄摔了狗啃屎,连着手中抢来的木盒,也被摔出去好远。
他躺在地上,面目狰狞,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腿,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在地上打滚。
苏云瑶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奶奶的,真是好大的胆子,竞然抢到姑奶奶我头上了。”
抢东西的毛贼像是压根没听到苏云瑶的话一般,只是抱着自己的腿,痛苦的呻吟。
苏云瑶这才发现,他膝盖上的裤子,被鲜血浸湿了一大片。
这怎么看着也不像是自己摔的。
倒像是……
苏云瑶抬头朝着周围看了看,护卫刚刚被他的同伙缠住,根本没有放暗器的机会。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身边有暗卫?
皇帝什么时候在她身边安插的暗卫,她怎么不知道?
“小姐,把人送官府吧!”紧跟其后的许慕白开口道,“这里太乱了,小姐还是早点回府,剩下的交给鄙人来处理。”
苏云瑶在心中敲定有暗卫跟着自己以后,几个毛贼,小场面,丝毫不慌。
“把他们给我押去大理寺,我倒要看看,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大……大理寺?
疼的眼冒金星的毛贼听见大理寺那个字,也不在地上打滚了。
“这位姑娘,我只是抢了你东西,用不着送大理寺吧?”
苏云瑶冷嗤了一声,“怎么?不送大理寺,送盛京府,你在盛京府有熟人?”
毛贼闻言,眸光中闪过一丝斐然。
“哈。”苏云瑶嗤笑了一声,“不会真让我猜中了吧?”
“什……什么熟人不熟人的,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谁家的大理寺管抢东西这些小事。”苏云瑶缓缓的俯下身子,唇角压不住的讥诮扬起:“巧了,我家的大理寺还真管!”
“你……你家的大理寺?”
毛贼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他觉得自己今日一定出门没看黄历,怎么抢了一个疯子。
“把他给我拉走,去大理寺!”
毛贼丝毫不慌,反正去了大理寺也不会有人管,最终还是会落到盛京府。
去了也是白去。
“啊……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拉我干嘛?”
“我都伤成这样了,难道不让我坐马车过去?”
“你们到底是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