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
苏云瑶抬腿,把玉足放在了他的腿上。
他的手指修长、骨骼分明,按在她的小腿上,力道刚刚好,酸酸涨涨的。
苏云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坐直了身子,指尖挑起了他的下巴,“本公主好像从未问过你的家人,一直住在盛京,你的家人也在盛京吗?”
许慕白耳根红的滴血,略有些惆怅的眸子缓缓抬起,对上了苏云瑶好整以暇目光。
“鄙人没有家人。”
“没有?”苏云瑶眉心微挑,“是字面上意思的没有,还是你不想有?”
“鄙人的母亲出身卑微,鄙人从出生时,便不得父亲喜欢,母亲去世以后,父亲便想把鄙人卖去男风管,是鄙人在路上逃了出来,一路来到了盛京,亏得公主怜惜,让鄙人有了栖身之地。”
苏云瑶指尖墓然收回,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继而笑出声。
“哈哈哈哈,编的很好,下次不要再编了。”
看着她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许慕白的脸色肉眼可见白了一分。
他眼尾微动,神色凝重,“公主,鄙人没有编,鄙人说的都是真的。”
苏云瑶笑声戛然而止,看着他黯然的样子,眸中多了一丝认真。
她伸手摸着他的脸颊,反复婆娑着,“真的?”
许慕白的眼眶红红的,“公主不信?”
就在此时。
珍珠走了进来,眼前的场景,让她快速的垂了眸。
“公主,皇上让人送的酒,送来了,晚膳也准备好了。”
“好,知道了。”
珍珠快速退了出去。
苏云瑶停在他脸颊的手,微微用力,“本公主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公主……”
一滴泪顺着他的眼尾落在了她的手上。
苏云瑶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快速收回了手。
她脸上的神色瞬间有些一言难尽。
好端端的,她竟然把人给惹哭了。
她只是逗他而已。
虽然许慕白在她穿到原主身子之前,就已经管理金京楼多年。
依照皇帝对原主的宠爱,想必能留在她身旁的人,祖宗十八代都被的查了一遍,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他刚刚说的那什么早死的妈,渣渣的爹,颠沛流离的他。
这么凄惨的身世……
像极了专业卖惨的博主。
她虽然很想看他哭,可也只是想看他在的床上哭。
苏云瑶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走吧,去用膳。”
许慕白怔了一秒,跟在她身后。
食盘上摆着满满一桌子的菜,中间摆着一坛酒。
想必这就是刚刚珍珠说的,皇帝让人专门给苏云瑶送来的酒。
“你们都下去吧。”苏云瑶冲着侍女摆了摆手。
珍珠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公主,奴婢也下去吗?”
苏云瑶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她虽然想说,若是她也下去了,谁来伺候公主用膳。
可又朝着许慕白看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过来。”苏云瑶抬眸看着站在对面的人,“你是在生气?”
许慕白垂着眸子,“鄙人不敢。”
“不敢?”苏云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是不敢,而不是不是。”
她指尖婆娑着酒杯,“因为我是长公主,所以你不敢生气,并不是没有气。”
许慕白闻言,眉心轻颤。
他一步跨到了苏云瑶的身前,双膝跪在了地上,“鄙人没有生公主的气,鄙人身份卑微,只是一介白身,怎敢与公主同桌共饮。”
苏云瑶指尖挑起了他的下巴,“会喝酒吗?”
许慕白眉梢微动,“鄙人很少饮酒。”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你问我为什么不信你,我问你会不会喝酒,你说你很少饮酒”
苏云瑶弯下身子,让自己与他平视,“你为什么总是答非所问呢?”
许慕白的眸光有一丝的闪躲。
苏云瑶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脸上,让他呼吸有那么一瞬的停顿。
“鄙人知错了。”
苏云瑶把他的下巴又抬高了一点,“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我很可怕吗?”
她的声音落下之时,许慕白才缓缓抬起眸子,与她对上,“公主。”
她忽的一笑松开了手,“起来吧,陪本公主喝一杯。”
许慕白闻言愣了愣,站起了身坐在了苏云瑶的旁边。
他看着苏云瑶手中的酒杯,大着胆子问道,“公主,您是心情不好吗?”
“嗯?”苏云瑶拖腔带调,尾音拉的很长,“没有啊,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没什么。”许慕白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陪着苏云瑶喝了起来。
顿了顿。
“公主,您为什么要去边关,是去找霍将军的吗?”
“霍将军?”苏云瑶绝美的容颜,勾起一道浅浅的笑意,“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盛京都在传,霍将军这一次得胜归来,就要成为长公主您的驸马了。”
苏云瑶轻笑了一声,“为什么?”
许慕白不语,只是拿起酒坛,帮苏云瑶把杯中的酒满上。
她转了个身,背靠在食盘的边上,转动着手中的酒杯,“那就让我猜一猜,是因为霍骁出征前,本公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吻了他的唇?”
许慕白没有应她的话,只是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一口闷到了肚子里,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其实鄙人觉得,公主若是想要选驸马,大理寺少卿陆大人,也不错。”
苏云瑶闻言,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为何这么说?”
许慕白下意识的垂了眸,想要遮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见他不说话,苏云瑶自言自语道,“那让本公主猜一猜,难道也是因为本公主吻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