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感官,早就不复存在。
她领口上的狐毛,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有一下没一下的扫过他的鼻尖。
那种痒又带着一丝酥麻的感觉,撩拨的他心尖发颤。
“这个被子是你刚刚晒过的?”苏云瑶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把霍骁的所有思绪,瞬间拉了回来。
他早已见识过长公主这样思维跳跃的说话方式,丝毫没感觉意外的应声道,“嗯。”
“不是说把我安排在西门镇的将军府吗?那你晒被子干嘛?”苏云瑶的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霍骁的唇角轻轻抽了一下。
虽然但是……
这只是一点藏在他心底,不想说不出来的小心思。
只是霍骁好奇,“公主怎么知道床上的被子刚刚被晒过?”
苏云瑶松开了拉着他衣领的手,在床上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上,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这里有螨虫尸体的味道!”
霍骁:???
就在此时此时外面传来了守门士兵传唤的声音。
“霍将军,季将军求见。”
霍骁闻言,站直了身子,他没有直接应声,反倒是对着苏云瑶开口道,“长公主皇上派了援军过来,微臣要去协帐议事,晚一点再过来。”
晚一点?
“好啊,刚好我也困了,快去吧。”
苏云瑶拉了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闭上了眼睛。
霍骁盯着她看了几秒,转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戎装,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大步跨出来。
季颜见他出来,抿了抿唇,“霍将军,皇上不是说让长公主住在西门镇吗?你直接把她这样带过来,难道想要抗旨不遵?”
霍骁的脚步倏然一顿,刚刚对着苏云瑶脸上染上的那一抹情愫早已散去,此时只剩下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仪。
“好大的一顶帽子,季将军慎言。”
季颜一怔,瞬间愣在了原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霍骁已经走了十几米远。
她快步跟了上去,“霍将军,您现在跟长公主到底什么关系。”
霍骁撩开营帐门帘的手一顿,“此事跟边关战事有关吗?”
话音落下的一瞬,他便抬脚进了协帐。
明明是一句问题,可是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打算要从她嘴里听到任何回答。
季颜气的脸色一沉,快步跟了上去。
沈秋年正坐在协帐中,手里端着一杯茶细细的品着。
看着霍骁进来,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起身,二人虚情假意嘘寒问暖了一番,又一同坐在了榻上。“本官亲自前来带了霍将军一直想要的东西。”沈秋年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道圣旨。
是起兵攻打西京皇城的圣旨。
霍骁的眼眸颤了颤。
原来皇上一直不肯让他攻城,还是因为不够信任他。
如今皇上最信任的沈秋年到了,随着他的到来,圣旨也到了。
霍骁喉间发哽,心底一股说不出的酸涩在翻滚。
沈秋年眸色一如既往的淡然,“圣旨到了,既然要攻打西京皇城,那么长公主住在军营中,自然是多有不便。”
“此事还请霍将军三思,虽然不明白长公主为什么执意要来此地,乾坤未定,莫以一时得失定天下。”顿了顿,他继续开口道。
“可依照皇上对长公主的宠爱,若是她在军营上出了任何的事情,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是灭九族的死罪。”
九族?
听到这两个字霍骁挑眉一笑。
“霍家世代忠良,霍家男儿血洒沙场,我的父亲五年前就是战死在这一片土地,沈大人无需危言耸听,本将军从领兵那一日,便早已把生死看淡。”
“霍将军蹈锋饮血,贯颐奋戟,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难道也不在乎长公主的安危吗?”
沈秋年没有丝毫的退让,“若战事真的打起来,没有到了最后一刻谁都不知结果。万一西门关失守,公主在军营之中必定是最大的隐患。”
霍骁虽然不喜他总是能用着最淡然的话,说出咄咄逼人的话,但关于长公主的事情,确实毋庸置疑。“沈大人在朝堂之上,一人群枪舌战百官,但是在军营,本将军不容任何人质疑。”霍骁眸色狠戾,俊脸幽沉,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本将军相信,长公主自当会以大局为重,这一路上,劳烦沈大人照顾长公主,本将军感激不尽。”
“感激不尽?”
沈秋年重复着他的话。
他俊脸无温,幽冷的黑眸倏然眯紧。
“霍将军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
霍骁丝毫不在意他眼神中的嘲讽和挑衅。
“不管曾经何怎样,既然长公主对沈大人已经无意,沈大人又有意中人,该避嫌的时候,理应避嫌才是,同乘一辆马车的事情,本将军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了。”
“呵。”
沈秋年牙缝间挤出一抹冷笑。
“霍将军说本官在朝堂之上,一人群枪舌战百官,本官倒是觉得霍将军才是辩口利辞,真不愧是当年的文武双科状元。”
霍骁神色怔松,“沈大人谬赞了。”
沈秋年眸色晦暗未明,“本官也只是奉旨行事。”
霍骁眉眼里透出冷锐,却是一笑:“是皇上的口谕?还是圣旨?”
沈秋年不语,沉沉的眸子扬起一丝微愠。
霍骁将手中圣旨一收,唇角压不住的讥诮扬起。
他不失礼数,双手抱在胸前:“本将军要去整军,先告退了。”
戌时。
玛瑙刚刚打理好府上一切,
突然想到苏云瑶出门前的交代,起身去了库房,拿了一盒东珠,直奔金京楼。
“玛瑙姑姑,您怎么这么晚亲自过来了?”许慕白快步迎了出来,“长公主不是出远门了?莫非回来了。”
玛瑙把那一盒东珠放到了许慕白的手上,“长公主没回来,但是长公主出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