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绮梦和梁振锐回来得很及时,两人严谨得像刚结束会议。
她看着自家儿子脸上不苟言笑,主位上的梁老爷子脸色更臭,祝绮梦大概猜到这里刚刚发生什么事。谢青槐起身走到祝绮梦的身边,嗓音清甜,“祝阿姨,梁叔叔,你们回来啦,我给你们带了些长白山人参,厨师已经用作作料,今晚就能尝到了。”
她毫不掩饰对谢青槐的赞美,“谢谢青槐,走吧,院子里种了青桔树,去看看。”
“嗯。”
临走前,祝绮梦睨了眼梁振锐,视线一扫,他这个国bu级的干部要发挥作用了。
他一身夹克,走到梁老爷子身后,伸手给老爷子捏肩,语气温和,“爸爸,是不是这混小子又气到您了?都快奔三的人,还这么不稳重,确实应该说教说教,我请问下,他都犯什么错了?”
梁老爷子的心情算是缓和了点,但心里是愈发觉得这个这件事可大可小。
“你知不知道颐和苑金屋藏娇?”
梁振锐眸低一扫,梁砚之挪开视线。
“噢,我最近的会议忙到午饭都没时间吃,就今晚,还是听说这臭小子回来了,家里又有客人,才回来的。”
梁老爷子指着梁砚之,“你听听,你听听,你这多久才回家一次,时间全给别的姑娘了!”“姑娘?”梁振锐推了推眼镜,心中警铃大作,他这消息落后太多了。
金屋藏娇?陆星妤住在颐和苑?
他中和一下,站在中立的角度,“阿砚这个年纪恋爱正常,不恋爱你抱重孙的愿望怎么实现?”梁振锐全然把淡化“金屋藏娇’这四个字。
“哼,总之我还是那句话,你对对人生自己做主不了,住在颐和苑的那位,她不行!”
梁砚之肉眼可见的脸色骤降,想要张口辩驳的时候,被梁振锐一个眼神劝退。
梁家的老的少的,脾气没个是好惹的,只有他,是最亲民的。
许久没说话的梁奶奶心平气和道,“阿砚,改天安排一个时间见见面,能让你跟家里较劲的这个女生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奶奶,我还是刚刚的那句话,得等她同意,我说的不作数。”
梁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
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晚餐梁砚之也吃得少,心思全然不在这里。
就想着颐和苑的陆星妤有没有好好吃饭,在做什么?
饭后。
谢青槐告别梁家人,玛莎拉蒂“唰’的一下拉风的开走了。
梁砚之原本也想立刻回家,但是祝绮梦叫住他,两人一同从院子里往门卫的方向散步走着,夜晚的梧桐木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她率先开口道,“是不是陆小姐住在颐和苑了?”
梁砚之点头默认。
“外公跟我打电话说了你去找他的前因后果,站在母亲的立场,我觉得你的行为很男人,站在梁家的立场,我确实认为陆小姐对于你来说不是良配。”
祝绮梦偏头看向梁砚之紧抿着的唇角。
开口道,“爱一个人,就是双方变强大。”
“阿砚,你自幼聪明,懂我说的意思吗?”
梁砚之望着前方尚不清晰明朗的路,“妈,谢谢你。”
祝绮梦温婉一笑,“谢我什么?作为一名母亲,我希望你平安快乐,但是。”她环顾周围的环境,继续道,“这是皇城根脚底下的世家,想要坐稳这个位置,是代代薪火相传。”
“我知道了,妈,那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颐和苑。
陆星妤看着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她不能坐着等梁砚之回来,否则他肯定会误会自己。
她把波斯猫放在轮椅上,自己支着轮椅的把手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琉璃台前,慢悠悠的解开扣子。此时,陆星妤的身上只穿着一套白色的贴身衣物,她站在镜子面前转个圈圈,前面背后的伤已经结疤,她闻了闻身上。
差点反胃。
好难闻。
她盯着淋浴房和浴缸,左右摇摆不定,最后还是选择浴缸,这样把脚抬到浴缸上就好了。
陆星妤把波斯猫关在门外,一跳一跳的往浴缸那边走去,把水放满,准备好浴巾。
褪下所有的衣服,一只脚先进去,另一只脚搭在浴缸上,虽然姿势怪异,但是泡澡的感觉真是爽歪歪。十几分钟后。
她觉得时间差不多,双手撑着浴缸起身,很顺利,她单腿支撑在地面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最后,跳进淋浴房,搬来一把小板凳,就坐在下面冲澡。
过程不重要,重要是洗澡了。
楼下的院内,豪车抵达。
梁砚之走进客厅,安安静静。
只有佣人还在准备待会儿的陆星妤待会儿要喝的牛奶。
他问道,“星星呢?”
“陆小姐在楼上洗漱。”
梁砚之拧眉,三两步的跑上楼,推开主卧的门,就看见波斯猫慵懒的躺在轮椅上,眼睛乌溜溜的抓啊转,最后落在透明的浴室门上。
他大抵知道陆星妤是在里面洗澡,他敲了敲门,询问道,“星星,需要帮忙吗?”
陆星妤感觉到腿上包扎的伤口都湿透了,她站起身,擦干身体,裹着一条浴巾,“不需要,就是腿上包扎的伤口有点湿了。”
“那我进去?”
陆星妤咬着唇瓣,声音如蚊虫般低语,“嗯。”
梁砚之凝视着满是通红的脸颊,扶着她的身体,抱着坐在琉璃台上,他没有质问更没有埋怨她,而是取下干帽巾帮她仔细的擦拭头发。
陆星妤抓着胸口浴巾打结的地方,垂眸着眼。
“你回来多久了?”
他把干帽巾扔进脏衣篓,熟练般的拿起吹风机,回应道,“刚回来,今晚吃什么了?”
“厨师煮了好多菜,每样都吃了好多,具体是什么菜名,我有些忘记了。”
梁砚之“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