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很不好受。
她确定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行为举止也没有ooc,一般来说不会引起人的怀疑,也不会有人对她心生怨恨,甚至于痛下杀手。
嫌疑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变数”姜风眠了,可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她们应该才第一次见面吧,她也还没开始得罪她,那这仇怨从何而来,她又怎么有这种能力的?
但是正所谓排除所有选项,剩下一种再不可能也可能是真相了。
她向来是个能忍的人,在没搞清楚姜风眠到底有什么底牌前,她最好还是躲着点,至少不能明面上对上。
反正她已经撺掇了姜许昭,她相信那个女人的手段不会让她失望的。
再不济,她还有后手。
姜风眠蹲在地上,看着自己收拾许久的瓶瓶罐罐又恢复了原样,歪了歪头,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困惑。
青玉站在不远处,看小姐一脸为难的样子,犹豫了一会还是再次开口了“小姐,需要帮忙吗?”
姜风眠深吸一口气,望着她点了点头,随后往一旁挪了挪。
青玉虽有些不解小姐为什么忽然改口,毕竟不久前小姐才以“药材繁杂,难免弄混”为由拒绝了,但她还是快步上前,按照小姐的指示整理。
姜风眠心不在焉地指示着,满脑子都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个府里最诡异的就属李安意了,这件事估计也和她有关。
按照药效来说,李安意应该在这个时候死亡,但是时间倒退了。也就是说自己的毒没问题按照药效发作了,她也死了,但是不知道通过何种手段她又活了,时间退回了她死之前。
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直接杀可能不太行,还是要同她多接触接触,继续偷听心声获取信息才行。
再不济,就把她绑了流放个十万八千里。
想着想着,姜风眠就豁然开朗了,心情的阴霾来得快去得也快。
青玉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记性也好,所有东西都按照姜风眠的要求都分门别类地收拾得整整齐齐。
姜风眠看着满意极了。
“青玉,你好厉害呀,要是我师父见过你,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小姐谬赞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这么直白的夸赞,青玉有些受不住。
谈话间,房门被敲响了。
“二小姐,姑奶奶为您挑了些侍女,您可以选一些心仪的留下。”
哟,这就按捺不住了啊。
“青玉,你信不信,这里十个有九个都是眼线。”
姜风眠懒懒地靠坐在青玉为她搬来的躺椅上,打量着院中规规矩矩站着的几排粉衣侍女。
青玉站在她的身边,随着话音落下,视线锋利地从每个人身上扫过。
都是没有武功的,解决起来不是问题。
“那......小姐想如何?”
袖中的尖刀已经冒出了头蓄势待发,仿佛就等着姜风眠一声令下了。
姜风眠感受到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心里无语地叹了口气。
是她爹留的暗卫没错了。
看着安安静静的,怎么这么莽呢?
随随便便杀人这多不礼貌啊?
姜风眠没回应她的话,手一伸随便指了两个看着顺眼的。
“就这两个,其他的都回吧。”
管事的瞧了眼那两个侍女,点头应是,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离开了。
被留下的两人一个神色欣喜,一个唯唯诺诺低着头。
“奴婢春夏见过二小姐。”
“......奴婢初雪见过二小姐。”
“既然到了二小姐的院里,就要好好听主子的话老老实实服侍好主子。”
“奴婢遵命。”
呵,主子?谁?姜许昭吗?
姜风眠装作听不懂这些意有所指的话,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行了,嬷嬷你要是没事就先走吧,回去的时候顺带跟姑姑说一声,人留在我这就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对待她们的。”
姜风眠特意咬重了最后几个字。
“是,老奴遵命。”
王嬷嬷心里一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发觉了什么,但反正人已经送到了,接下来发生什么都不关她的事了。
“你们两个过来,我简单说几句。我这个人一向很宽容,也没有什么规矩要求,你们该干嘛干嘛。比如现在我要歇息了,你们随意。”
说完,姜风眠又打了个哈欠,起身往屋内走。
留下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青玉也不太理解,既然是眼线直接杀了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留着隐患在身边。但是小姐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留在身边,总比放在暗处好,不是吗?”
姜风眠突然回过头回答了她心底的疑问,光线斑驳明暗交界处,她的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之中,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却盯得人莫名地不自在。
等青玉反应过来时,姜风眠已经转过身合上了房门。
她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训练懈怠了,怎么连作为暗卫最基本的敏锐也没有了。
姜风眠是真的累了,一连几天的舟车劳顿还又突然接受了那么大的信息量,别说身子了脑子都有点吃不消了。
她本来就是个病秧子,好好躺着清修静养才是她最该做的。
这种动脑子的事情就不适合她,为什么不能把他们都毒死算了?
师父要是知道她这么想,估计又会是当头一棒。
姜吟啸从宫里回来,面色就阴沉沉的,浑身上下都是一股肃杀之气,与在姜风眠面前判若两人。
这才是百姓眼中的阎罗,战场上的杀神。
“侯爷,都已经安排好了。”
一个黑衣人单膝半跪在地,恭敬道。
“嗯,那位已经开始动手,最后至少要保全性命。”
“大小姐和少爷那边目前都不会动手,暗七已经安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