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热闹起来了。
三言两语的都是指责,到底都是文化人说不出更难听的话。
在姜风眠听来都没什么感觉,但这对姜月容就不一样了。
“够了!”
姜月容骤然提高了嗓音,极少见的动怒了。
阿鸢都在为自己辩解了,她也不能再逃避了,更何况她本就没做错!
“说我窃取诗文,证据呢?凭那一张稿纸还不足以定我的罪,让那位何公子亲自来同我对峙!”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气势镇住了,一向被称作温婉的人此时有些陌生。
“太后娘娘到!”
还未开启的闹剧被太监尖锐的声音打断。
各位发酵中的情绪被强硬的按了回去。
“臣女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微臣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草民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雍容华贵的女人看着下面叩拜的人,缓缓坐上了尊位。
太监宫女垂首侍奉在侧。
“诸位请起吧,寻常宴会都不必拘束。”
“是。”
底下的人全部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姜风眠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垂帘听政稳坐朝堂,后来搅动一番风雨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她就在那高台上静静坐着,举手投足都是威严。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却让她看起来更加深不可测。
不好对付,这是姜风眠的第一印象。
一位宫女靠近在太后身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太后摆了摆手,冷笑一声。
“倒是挑了个好时候。”
这句话意味不明,却没人敢说一句话。
那些个皇子还没来,竟然敢让太后等,不是他们胆子大,就是有事拖住了他们,能拖住他们的普天之下自然只有皇帝的事了。
“三皇子到!”
“四皇子到!”
“......六皇子到!”
姜风眠等着脖子都酸了,听到这几声通报,立马抬起头,眼睛闪烁着微不可察的兴奋光芒。
其他的不论,她最期待的就是六皇子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抬头的还有一旁的李安意。
两人对视一眼,表面笑笑,内心都是一声冷哼。
“参见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
“诸位不必拘礼,请起吧。儿臣们来迟,在此向太后娘娘请罪了。”
说话的人身着青袍,看着俊秀儒雅,一身书生气质。
她猜,这是三皇子,一股子虚伪味。
左边的人一身蓝袍,看着......不太聪明。
算了,不重要。
六皇子萧沐辰居然真的来了,所有人的视线几乎一瞬间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那些明里暗里上上下下打量的视线,让他面色很有些难看,但他又不能发火斥责,只能默默忍了。
他今日一身墨衣,看着很是低调,长相俊美,但在场的小姐们都没一个芳心萌动的,有些羞涩的视线落在了那个位置。
忍不住猜想那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玩得真有那么花?
李侍郎家的公子差点被他爹打断了腿,以在家休养为由推辞了宴会,不然今天还可以近距离看看......这二人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是陛下有要事相商,哀家这等闲事也不好耽搁。”
“太后说笑了,春日一刻值千金,赏花更只待此时。太后娘娘宴邀让儿臣们得见今日之盛景,这便是太后娘娘的一番苦心,头等的大事,儿臣们又岂敢怠慢。”
三皇子一番漂亮话一说,太后气焰就已经消了大半。
这和稀泥的本事是真好。
“行了,这些场面话就不必多说了,既然来了就入座吧。”
太后当然知道他什么心思,但漂亮话谁不爱听。
她于皇帝都斗了十余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给个面子,差不多就得了。
“哀家听闻,来之前这里有场不小的热闹。是因何缘故?”
众人都知道说得是诗文抄袭闹事一事,以为太后是来兴师问罪的,顿时没一人敢说话。
“太后娘娘,事因臣女而起。”
姜月容起身,走到中央,朝太后一拜。
她突然站出来,有几人都很意外。
一是三皇子,他对这位未婚妻没什么印象,只知道沉默寡言的没什么存在感,最近听说这一名字还是他从看的诗文背后得知了些小道消息。
二是太后,她记得这孩子一点也不随镇远侯,安安静静的从不主动找事。
“哦?姜家的孩子,这是为何啊?”
“为污蔑臣女抄袭诗文一事,讨个公道。”
除了姜风眠,谁都没想到她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那你可要好好说说,若有冤情哀家替你做主。”
太后乐意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但前提是这件事是真的。
“还请何公子出来与我对峙。”
众目睽睽之下,何仕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了。
“......草民叩见太后!”
太后知道他,他的一首诗她很喜欢,特意邀他前来的。
“草民不知何来对峙一说,这位小姐窃取了草民的诗文,草民自知身份卑微对上权势滔天镇远侯府更如蚍蜉撼树,幸有诸位文人墨客相助才得以揭露真相,这位小姐不满草民能够理解,只是这盆脏水泼的草民实在认不了啊!还望太后娘娘明查,还草民一个清白!”
何仕先咬上了一口,打算咬死不认。
姜风眠听完眉头微蹙,他有句话已经将她们置于不利地位了。
在太后面前说镇远侯府权势滔天,这跟挑衅有什么区别。
果不其然,太后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她从被搁置的酒杯可以看出,太后恐怕有些不悦。
“咳咳,臣女参见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