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我是和九天阙的楼主做了交易。”
“那当然不是,我就是拿跟草药跟人家换的。”
姜风眠有些心虚地视线飘忽,但她确实说的是实话。
“那就好,千万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尤其是这种奸商,不然到时候被卖了还帮忙数钱。”姜风眠点头如捣蒜。
“走吧,咱回家。”
刚到家门口,就瞧见两人抬着一大箱子放在了府门前。
“这是做什么?”
镇远侯迈着大步走到了正在交谈的几人身后,威严的声音从两个侍卫的身后传来。
侍卫忙不迭地转身行礼“镇远侯爷。这是我家殿下送来的。”
“你家殿下是..”
“好好好,辛苦了啊,慢走不送。”
姜风眠紧随其后打断了她爹的质问。
“是,姜二小姐,我家殿下还让带句话,说答应他的事千万不要忘了。”
两人留下句话就离开了,姜风眠眼瞧着事情不对劲,鬼鬼祟祟地就想往家里溜。
但不巧一下被姜吟啸捉住了命运的后脖颈,“来,说说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咳咳咳,爹. .. ..你要勒死你亲闺女啊. ..”
姜风眠猛得咳嗽上气不接下气,装的像模像样。
姜吟啸知道她在装,但还是松开了手,锋利的视线却没消减半分。
与皇室搭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还是做了交易。
“这件事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就我师父跟楼主有点交情他就送了我根草药,但是九皇子想要我就跟他换了,换了之后他觉得良心过意不去就加了笔钱,所以我就赚了点小小的差价。至于答应他的事就是跟楼主说一声这是我自愿赠与的,免得事后麻烦。”
姜风眠将过程一缩再缩,挑了些能说的串了串,勉勉强强拼成了一件事。
姜吟啸听到是九皇子,眉眼松了些,左右还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少年,有再多小心思也不深沉,还没算计到那个地步。
但他还是气不打一处来“皇子你都敢坑,胆子怎么就这么大什么钱都敢赚,那以后岂不是掉脑袋的生意你也敢做了?!”
还真被他猜对了。
“爹,我错了。”
姜风眠低头,从善如流地认错。
“行了,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家里思过,哪都不准去了!”
姜吟啸厉声道,不想点法子她是一点记性都不会长的,但偏偏又打不得骂不得。
他闺女以前多听话多乖,都怪那个道士给他家孩子带歪了!
姜风眠反正无所谓,她本来也懒得出去,就算想出去也没人拦得了她。
所以,这条禁令完全可以视为无物。
炎炎烈日,日光毒辣得很,偶尔的一阵风都卷席着热浪。
姜风眠躺在树下的躺椅上一摇一摇地躲阴凉。
一累就嗜睡的毛病总是改不掉。
一道长剑的破空声传来,劈开了一阵热浪,距离太远,姜风眠却是似有所感地睁开了眼。
以前她在树下打瞌睡也总能听到师父在院子里劈柴的破空声,因此她对这道声音格外敏感。估计是她阿姐在练武,但这么个天气都不歇会,她爹找的师父是不是太严苛了些。
姜风眠睁开眼,一片阴影撒在她的脸上,其中交错着星星点点的阳光,她眨眨眼,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
秋水居院门,探出了个脑袋东张西望。
院子里的花都被移开,让出了一大片空地,一身白色劲装的女子干净利落地挥剑,随着动作脑后的马尾跟着扬起。
与之前的白皙相比黑上了不少,却更有精神气面目也多了几分灵动,现在才完完全全像个活人了。姜风眠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道利刃直奔她的面门破风而来,她反应迅速的一个侧身躲过,利刃适时地停下,转而轻轻贴上了她的面颊。
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哟,反应挺快嘛,要不你也来跟我一起学武怎么样?”
轻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对姜风眠来说是相当熟悉了。
“嘿嘿,楼姑姑你别开玩笑了,我这细胳膊细腿的,万一被你给掰扯断了可咋办?而且你看这大热天的要是我再吐血昏倒可就不好了。”
姜风眠笑嘻嘻地抓着她的手腕,把刀子挪得远了些。
抬眸看向对面的紫衣女子,这女子生得妩媚眉眼却带着截然相反的清冷,如那傲雪凌霜的梅花,漂亮却冷得让人望而却步,一道浅浅的疤痕从她的侧脸划开停在眉骨处,给她增添了几分凌厉。
“断了就让你师父给你接上。”
楼行之之前就上过她的当,现在可不吃她卖惨的这一套了。
“楼姑姑~你好狠的心呐。”
姜风眠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但楼行之吃惯了她这种套路,也知道怎么拿捏这小丫头。
她眉眼含情,嘴角带着笑,冲淡了那点格格不入的冷意,一举一动便可摄人心魄,缓缓伸出另一只手抚上姜风眠的面颊,冰凉的指尖划过宛如一条毒蛇在逡巡着自己的猎物。
“长得这么漂亮,不学点防身的手段怎么行。”
趁姜风眠迷神间,睁开了她的手,匕首再度抵上了她的心口,提起她的衣领就把人往屋里带。姜风眠认命般垂着脑袋。
“姑姑,我爹是怎么把你请来的。”
“正巧路过京城,听说月容想学武就来了。我是你娘的护卫,她的女儿也只能我来教。”
那还真是巧啊,确定不是听说她们遇到刺杀循声赶来的吗?
说好再不入京都的呢?这就破戒了。
不过,既然阿姐是楼姑姑教,她就安心多了,楼姑姑严苛是严苛了点,但功夫没话说,阿姐肯定能学有所成。
“既然来了,那你老实在这看着,别一天到晚躺着。”
嘴上这么说说,楼行之倒也没真让她跟着一起练,毕竟以前跟她学了那么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