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
口中鲜血不断涌出,萧沐辰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
“嗯?六皇子心怀愧疚,畏罪自杀。你觉得这个理由不好吗?我不喜欢没有价值的人,更讨厌愚蠢的人。你没有为我所用的价值了.....”
李安意摁着他的脑袋,刀身更深了一寸,在他耳边轻声道 . . .所以,我亲手送你下地狱。”揪住他的头发,一把将他推到,他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亲眼看着他咽气,李安意才抬脚离开。
“花了那么多气运值就为了他一条命,他应该感到荣幸。”
萧沐辰静静地躺在茅草堆上,睁着眼,没有生息,他再也没有逆风翻盘的机会了。他死得悄无声息的,就像他那死在冷宫里的母亲一样,那时幸好寒冷冬日尸体不会发臭,他依偎在母亲怀里,却始终冰冷。最后,他的眼中倒映着那高悬的一小扇窗。
光照了进来,天明了。
第二日,来带他出去的人到牢房的时候,人都已经凉透了。
事情传到皇帝的耳朵,只是淡淡的一句“萧沐辰为保皇家颜面畏罪自杀,好生葬了吧。”
至于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无人追究也无人在意。
姜风眠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微微有些诧异,但只要稍加一想就能明白到底是谁做的,萧沐辰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因此自杀,只能是事情败露又或是失去价值被杀人灭口了。
她只是想知道刑狱戒备森严,她是怎么混进去的还顺带杀了个人。
药炉里的药汤在沸腾,拉回了姜风眠的思绪。
一碗红色粘稠的茶汤被她倒进了碗里,卖相的确不怎么样,还有点恶心。
对她来说,研制出来越恶心的东西效果就会越好。
粘稠的红色附着在红玉上,等药汁渗入,红玉表面形成一层外壳,以此延缓蛊虫的孵化。
最后姜风眠把银戒置于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之中封存。
一连待了好几天,姜风眠终于从屋内出来了,日光刺眼得很,她眯了眯眼瞧见个人影在树上横跨,带出一阵慈窣地响动。
“青玉,这是你的新招式?”
“小姐。”
青玉听到声音就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到姜风眠面前,手中提着的篮子递到了她的手中。
“批杷熟了。”
果然,姜风眠看到篮子里满满当当的枇杷,个个圆润饱满,看着就让人眼馋。
“呜呜,果然还是青玉对我最好了!”
青玉笑了笑没说话。
姜风眠剥开一个,第一口就塞进了青玉嘴里。
“尝尝吧。”
一股酸甜的味道在唇舌间蔓延,果肉的香气四溢,清爽可口。
“好不好吃?”
青玉嘴里被塞得鼓鼓囊囊的,无法回应她,只是连连点头。
“嗯,果然跟我想象中一样好吃。”
这果子她可馋了许久了。
“冰镇枇杷,做成枇杷糕会更好吃。把这一筐都交给初雪处理。这树上成熟了的就都摘下来给阿姐大哥还有爹都送一些过去。”
姜风眠仰头看着树上硕果累累,给它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对了”,她忽然又想起来一人“把这树上没熟的青果也摘个半筐下来。”
“为何?青果还未成熟,很是酸涩。”
“都许久没见过表姐了,还怪想她的。”
上次小姐这么说的时候,那人已经入土的。再次听到这句话,青玉不禁打了个寒颤。
“是,小姐。”
一刻钟之后,姜风眠提着半筐瞧着就令人牙酸的枇杷站在了李安意的院落前。
这院子可清净得很,她一路走进来都没什么人拦着。
院落回廊,李安意坐在回廊栏杆上擦拭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脚下是一小片池塘,鱼儿嬉戏,激起一圈圈涟漪。
“宿主,你已经接连任务出错,任务完成率降为百分之七十。”
“滚,少来烦老娘。”
. ...“变数”影响干预率增大,请宿主做出应急处理。”
“你要是没办法杀了她,就别来烦老娘!”
. ...宿主心;率波动较大,请保持冷静。”
“滚。”
“好的。”
心声归于平静,姜风眠从头听到尾,李安意接连失利心态溃散,现在应该非常想杀她,正好,她也想杀了她。
“表姐,好兴致呀。”
姜风眠笑得灿烂,不顾那阴冷的视线自顾自地走到她的身边。
“你来找茬的?”
李安意攥着帕子,用力地擦拭着银刀,尖刀刺破绣帕都浑然不觉。
“表姐,怎么能这么说我呢?亏我心里还挂念着表姐,这不我院子里的枇杷刚好就想着给表姐送来了。“呵呵,死白莲花,你装屁呢?”
姜风眠没有理会她的口出恶言,从筐子里挑了一个最小最青涩的枇杷剥开。
见她不说话,李安意也不在意“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表姐,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明白了呢?我当然是镇远侯府的二小姐,自小体弱多病从山野里来。”
“山野里来?别是山野里哪个孤魂野鬼,上身索命。”
李安意笑得讽刺,锐利的视线仿佛要把她洞穿。
但姜风眠始终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剥着手中的枇杷。
李安意觉着自己猜对了,从她做的事来看,她绝对是重生的,至于是什么节点,知道多少,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她对她是饱含敌意的,此女不除,她的任务始终都有阻碍。
要不是她的废物系统判定出错,不然早就该上报,清除异端了。哪会还要麻烦她亲自动手。李安意指尖滑动,缓缓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你..”
她刚想开口,一点冰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入了她的口中。
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