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造反呐!”
女人暴躁的声音响起,苍鹰在她手中拍着翅膀挣扎。
林清从它脖子上取下信封,松开了手。
信封上几个大字格外醒目,“危!吾命休矣!”
林清嫌弃地看了一眼“小崽子,玩脱了倒想起我来了。”
她甚至都没拆开信封看内容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从树上一跃而下伸了个懒腰。
“也是许久没出去逛逛了。”
林清从后院牵了头驴,悠哉悠哉地往山下走去。
半月后,一队护卫将兰图王子押送到四方馆,与几位使臣“团聚”。
乌塔索端坐在马车内闭着眼,对自己即将被送去哪毫不在意。
马车一路颠簸,突然车外一阵嘈杂,半晌过后,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乌塔索睁开眼骤然同掀开车帘的黑衣人对上视线,一把长刀横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王子,我们来救您了!”
此话被他大声地喊出,厮杀声还在继续,马车却被调转了方向,直奔城外而去。
“你们是谁的人?”
直到马车驶出城外,乌塔索才缓缓开口。
“自然是来救您的人。”
话是如此说着,长刀却更深了一寸,脖颈上浮现了一抹血痕。
乌塔索微微仰头,深蓝的眸子晦暗不明。
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两人用绳子把乌塔索绑了个严实,把他的眼睛蒙上,押着他进了一座宅邸。
全然被推操着前行,黑暗中看不清方向。不知走了多久,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响起,他被推了进去,紧接着就是门被合上的响动。
他这是又被绑架了。
该说是他倒霉,还是说这就是大雍的“风土人情”?
身下是柴草,这里应该是间柴房。
无论在哪里都没被好好对待过,他已然习惯了。
身上的绳索绑的严实,他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
过了许久,房门才再度被推开,一阵脚步声响起。
在脚步声消失的那一瞬,他眼上的布被一同扯了下来。
“兰图王子,乌塔索。”
对面的女人视线在他的脸上打量,准确无误地说出了他的名字。
“这模样倒是长得不错,既然如此,我们就来好好聊聊吧。”
李安意拿出了那枚银戒。
“是你?!”
乌塔索视线紧盯着那枚银戒,一向平缓的嗓音难得有了波动。
里面的子蛊果然已经没了。
“你们兰图不是想控制皇帝吗?现在母蛊在你身上,子蛊种入皇帝体内。但你的国家都已经抛弃你了,新帝登基你就算能活着回去也只会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然后痛苦身死,不如留在这,我有法子取出你体内的母蛊,帮你活下去如何?”
乌塔索没想到她有能力接近皇帝,而且把子蛊种入了皇帝的体内。
他们还没来得及做的,这个女人替他们做到了。
他一双蓝眸看向她,“你想要什么?”
“我也想要那个至高之位。”
李安意笑着看向他。
“当然,你也有权利拒绝我,但是现在你在我手上,我也有权利取你的性命。就算皇帝死了,我也不亏乌塔索沉默半晌,不知想了些什么,最终道:“好。”
护送兰图王子的队伍被截杀,兰图人劫走了兰图王子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是兰图赤裸裸的挑衅。
陛下震怒,命镇远侯即刻兵发兰图。
趁着兰图还未有所反应,势必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但事发突然此刻调集兵力不足三成,皇帝给予的承诺是已经调集各个边境兵力,只要能撑上两月就能等到援军,边疆兵力充足足以支撑。并且拨出一半皇城精锐一同前往。
如此看来,拿下兰图一个边境小国,胜算不小。
只是前提是皇帝真的能兑现承诺。
消息突然,镇远侯当晚就要整装待发。
姜风眠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姜云崖出来送行。姜月容已随楼行之秘密前往北疆,对外宣称重病回老宅休养。一开始姜吟啸是无论如何都反对的,但姜月容也是个不认输的人,二人僵持了几日,最终还是楼姑姑答应护她一同前往,这件事才不情不愿地定下。
这件事能否功成,姜风眠也不敢保证,她的赌注太大,要么赢要么一败涂地,但万一真到了那个地步她不介意和他们同归于尽。
“父亲,愿您平安归来。”
姜云崖已经恢复了许多气色,但今日却是有意扮出一副颓丧的样子。
“好,照顾好家里和小妹。”
姜吟啸拍了拍他的肩,或许等他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了。倘若回不来,他也相信他能撑起这个家。
“爹,早点回来。”
姜吟啸看着这个年纪最小的小女儿,又差点老泪纵横了,这才相见多久就要分别了,而他似乎什么也没能给她留下。她和她母亲最像,什么都敢去做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这是最不让他放心的,在这诡谲的京城难免吃亏,万一无人相护,又该如何是好?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一-“....以后少闯祸。”
“您就放心吧,我可老实了。”
姜风眠依旧没心没肺,笑嘻嘻地看着他。
无忧无虑的也挺好,姜吟啸如此想着。
身披铁甲,骑上高头大马,马蹄声渐起,身影随军而去,他没再回头。
“大哥,咱回去吧。”
姜风眠隔绝了他的视线,推着轮椅往回走。
连眼神都没施舍给还在充当背景板的姜许昭母女。
把姜云崖推进了院子,姜风眠才开口道:“大哥,你现在应该能站起来了吧。”
“嗯,已经差不多能正常行走了。”
“那你现在想去做什么?”
突然被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