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是人话？
程老太几乎要绝望了，“我不，我不跟他们走，春桃……。”
程老太将希望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身上，可村长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
“程老太，做人也不能太丧良心了，老二一家不是你们家亲生的，还被你们虐待了这么些年，哪怕是住旅馆也没想抛弃你。那春桃在家的日子好过吗？谁不知道她婆婆厉害啊，你这老太怎的这样不知好歹。”程宝珠忙道：“村长叔，只怕是奶知道从前对我们不好，担心我们接她老人家过去，会同样对待她吧。奶，您放心，我们跟您不一样，我们有良心，做不出虐待老人的事儿。”
许红霞一听，差点儿没憋住笑出声儿。
大家虽都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可她说的是事实，倒也没人反对啥。
“行了，走吧，奶，为接您我们还特意找人借了三轮车，就是希望您躺的舒坦一些，宝俊，爸，来，大哥们，来给我们搭把手。”
刚收了钱的那群人倒也讲道义，一个小孩一个成年人，想将人弄上三轮车的确是需要费番工夫，不如他们搭把手，很快就将人安置好了。
三轮车后箱是一米长，将后面的门打开，再搁块板子，原本就不太高的程老太躺上去正正好。“不错，可以，谢谢大哥们了，我们走啰，奶，我们带您去镇上享福啰。”
“不要，不要，我不要……。”
然而根本没人听，程宝珠将车往前一推，程顺意扶着车头就出了村，并很快返回了他们的出租屋。直到安置在了二楼房间里，程老太这才回过了神，“这是……。”
“为了让奶不风吹雨淋，我们特意租了套房子，奶，怎么样，我们对您好吧。”
好……个P。
程老太心思百转千回，很快回过了味儿，“你们有钱，你们一直有钱是吧，你们一直瞒着……。”“我们有钱，但能有多少钱，您那宅院1800才能赎回来，就算是将咱全家卖了也值不了1800块。”程宝珠无视程老太的话，掖了下她的被角，“您就放弃吧，您这辈子注定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老太。”“你……#@……。”
程老太眼睛一瞪就要开始骂人，程宝珠才懒得听，掏出荷包里早就准备好的手帕直接就塞进了她的嘴里。
惊呆了。
一旁的程宝俊目光灼灼，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姐。”
“我没干什么，就是觉得奶奶有些聒噪，而且刚才跑了那么远的路，奶也累了该要好好休息了。行了，咱也不打扰奶了，赶紧下楼吧。”
说着，程宝珠便起了身，然后看到了堵在门口目睹了她所有行径的程家三个大人。
一时间，她表情有些尴尬，“那个，奶饿了，下去做饭吧。”
“你这……，不太……。”
程顺意话还没说完，就被许红霞给拽走了，同时还拽走了一直沉默的程春桃。
哪怕只是小小的“报复’，许红霞承认她真的有些爽到。
可是吧，程顺意就算了，程春桃到底是程老太亲生的一
自个儿妈被这样对待，她能好受？
谁知程春桃真感觉还好，“你们别说宝珠，我觉得宝珠这样做挺不错的，我在村里照顾了妈几天，妈闹腾的很，特别是半夜故意吵的周围几户邻居没法睡觉，我几乎每天都在给人家赔不是。”
“先前我还担心来了城里该怎么办？本来想下午劝劝妈的……，没想到宝珠脑子倒是转的快，虽然有些委屈妈了，但好歹大家能清静一些。”
只听程春桃的语气，程顺意就能明白程老太这几天到底有多折腾人。
否则这个好脾气的妹妹也不会就这么顺着程宝珠了。
“哎，算了，算了，反正那手绢也不厚实，妈应该没事儿的。”
程宝珠面露不快，“我能这么没分寸？”
她也是有提前拿家里的很多布试过的好吗？
唯有这块手帕，既能顺畅呼吸，又能不让对方发出任何声音。
一举多得。
“中午吃啥，忙了一上午可把我饿坏了。”
“时间不早了煮个粥吃点儿咸菜混一顿，我买了只鸡下午熬上，晚上喝鸡汤顺道给你们奶补补。”许红霞看了程宝珠一眼，知道她妈憋着坏，她也不说破。
可别瞧着他们手段小，上不得台面。
可往往最折磨人的，不就是这些上不得台上的小手段吗？
那程老太不也正是用这些小手段，日日折磨他们一家的吗？
粥太烫，必须放凉了才能喂，这顿饭他们先吃了。
明面儿上的活许红霞是会做的。
她不让老人吃剩菜，单独拿了个盘出来提前盛好放在一旁。
等他们午饭结束，粥和菜也凉的差不多了，程春桃当仁不让上楼喂饭。
可许是受了气，那嘴里的布刚被拿出来，就是一通骂，“春桃，你们就是这样对我，我就知道你们……，你们还……&‰-……&。”
隔着一层楼，楼下的一家五口听的清清楚楚。
程顺意听不下去了，“妈肯定是因为被塞了手绢生气了，可这气不该撒在春桃身上啊，我上去劝劝。”“劝啥呀，上去也是挨骂。”程宝珠道：“您别去了，我去，但其实呀，奶这样骂人不光是撒气，纯粹是她天生就是这性子。”
“您别怪我说话难听，奶这精气神足的很，若之后没啥意外大概率能活很久的，若是样样按她的性子来，咱不照顾奶，那她搓磨的人只能是小姑。”
“趁着这个机会咱磨磨奶的性子，不说别的，至少不磨人这也不行吗？”
行，当然行。
“就是你这手段，也别太尖锐了，春桃到底是亲生的，别弄的到时心里生了嫌隙就不好了。”“知道，知道。”
就是生了嫌隙程宝珠也不在意，更何况她觉得，程春桃自己的糟心事儿都应接不暇呢？真能将程老太放进心里？
“砰’
瓷碗碎裂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