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石斛可不好采摘,还是这么完整的铁皮石斛,不错不错,我给你们一斤二百六十文。岩黄连你们就先别摘了,等到秋天再摘,这个时候的岩黄连还嫩,药性不够,等到秋天,你们去采摘可以在家里简单炮制一下再拿来。枯叶杂草清除掉,用清水清洗干净,得洗快一点儿,岩黄连在水里时间泡长了药性会流失,洗干净之后沥干水气,再切成这么长的小段阴干或是小火烤干,不能直接放在太阳下晒,也不能用大火……
苏大夫说得很仔细,“阴干的岩黄连一斤能卖二百文,新鲜的一斤我最多能给你们二十文,你们带来的岩黄连给你们十五文,都留下来吧。”
至于铁皮石斛的炮制,苏大夫没说,铁皮石斛炮制方法太过复杂,不是农户能在家做到的,与其叫他们浪费了药材和精力还不如就这样送来。
秦芳慈和李柏松听得连连点头表示受教。
“好了,药材的事情先放一边,我先给你看看伤。”苏大夫冲着李柏松招手,李柏松乖巧地走了过去,手放在了脉诊上。
苏大夫把手指搭在李柏松脉搏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诊房里很安静,静得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
片刻后苏大夫拉过了李柏松的另一只手。
“血者,神气也。气聚则魂固,气散则魄沉。”苏大夫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李柏松。
有那么一瞬间,李柏松觉得苏大夫好像透过他的身体看见了他的灵魂。
“大夫,镇上的大夫之前给我行了一套针,也开了一副方子,您听听可有补缺?”
“哦,你把方子带来了?我看看。”
李柏松摇头,“我没带来药方,我背下了。”
苏大夫微微诧异,“你认字。”
“是的,小子在河东镇上学。”
苏大夫慈爱地看向李柏松,“那你背来我听听。”
“苏木一钱,血竭……”
苏大夫听完仔细拆开李柏松头上的纱布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
“方子很不错,很适合你当时的情况,眼下的话,再加两味药材会更好。”
“大夫,家里的药只剩一副了,如果大夫重新开两副药,不知道我们带来的这些药材够不够?”秦芳慈问道。
“够了的。”
苏大夫叫来小药童,不轻不重在小药童脑袋上敲了一下,“叫你们掌柜来看看这石斛,二百六十文一斤,让他看看这两株石斛能值多少钱。”
小药童被敲了也不敢多言,是他犯了错在先,赔了个笑脸忙去叫掌柜了。
“两株石斛一共二斤六两,一共是六百七十六文,岩黄连十五文,那就是六百九十一文。”掌柜的道。苏大夫也给李柏松行了一套针,又给抓了三副药。
“这两副药主要是通窍活血,定惊安神的,里头有几味药材贵一些,却是必须要用到的,一副药需要八十文,三副药就是二百四十文,扣除药钱,你们还剩四百五十一文。”
掌柜的笑眯眯把药和钱一起递给秦芳慈。
“下次要是能找到品相这般的石斛还给我们送来,我们家童叟无欺,绝对是最实惠的药店。”秦芳慈笑道:“那是自然,今儿还要多谢苏大夫,苏大夫医者仁心,找苏大夫看病,药还没吃病先好了一半。”
掌柜的跟着笑,那可不是,他们苏大夫可是出了名的和煦会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