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以后挣了大钱,给三嫂开一个成衣铺子,三嫂自己做了衣裳自己收。”
王氏愣了一下,然后憋不住笑了,心尖比吃了蜜还甜,虽然她也知道这就是一句假话,但哪个女人被哄会不开心。
可是,小叔昨儿才被退学了,要是没有退学就好了。
李玉兰一听不干了,“小弟小弟,还有我呢?你给三嫂开铺子,也得给我开一个。”
“那我给四姐开一家脂粉铺子好不好?叫四姐天天都有用不完的胭脂。”
“好!”李玉兰一拍大腿,可太好了,比她自己想得还要好。
“哈哈哈,小弟我就要胭脂铺子,以后咱们家就有两个铺子了。”
杜氏给李柏松端了药碗来,眼底藏着小心翼翼的羡慕,鬼使神差的,杜氏小声道:“小叔,该喝药了。”
李柏松双手接过药碗,眉眼弯弯,“谢谢大嫂,我挣了钱也给大嫂买铺子。”
“小弟,你这一会的功夫都出去三家铺子了。”
李柏松一口干完苦苦的药汁,“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等我淘来黄金屋,别说三家铺子,十家铺子也能有!”
一听十家铺子,孩子们也跟着凑热闹,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日子忙碌又充实。
老李家的人在秦芳慈带领下按部就班。
然而,这样的日子就过了两天。
李柏松被镇上廖家学堂退学的事就传遍了整个莲塘村。
有见不得老李家好的拍手叫好,比如刚吵输了的翠云娘。
也有人哀婉叹息,比如老村长。
他这厚望才寄予没两天呢。
老村长到底没忍住,这天下午踏着夕阳拄着拐来到了李家小院。
秦芳慈带着三个儿子和袁氏还在地头忙碌没回来。
院子里,王氏在廊檐左边做针线,李柏松在廊檐右边背课文。
一片安静美好的样子。
听见脚步声,王氏先抬起头,看见老村长忙放下针线篓子起身道:“村长来了,小叔,是村长来了。”李柏松放下手里的启蒙书,起身上前迎,“村长大伯,快请坐,您有什么事吗?我娘和哥哥们还在地里没回来。”
“我是来找你的。”老村长借着李柏松的力道坐在台阶上。
“村长大伯,这有凳子。”
老村长摆摆手,“不用了,我就坐这挺好。”
李柏松放下凳子站在了老村长跟前,一副乖巧听训的模样。
老村长也不拐弯抹角,“听说你被退学了。”
李柏松这几天都没出门,退学的事家里人都放下了,外头的流言谁也没当一回事,也就没回来特意告诉李柏松。
“村里人都知道了。”李柏松点头,“是,我回来了。”
老村长还以为是李柏松自己不想念书,但刚刚进来见他捧着书本认真看的样子又不像。
“是你娘不给你去?还是你哥哥们又闹了?”老村长说这话的时候,沉沉地扫了一眼旁边的王氏。王氏:...….2”
李柏松摆手,“不是,村长大伯。”
“你别为他们遮掩,你们家才被人骗走了三两多,日子是要紧巴一些,唉……”
老村长叹了一口气,要是老李家真拿不出钱来供孩子上学,他再是村长也管不了那么多。
秦芳慈就是这个时候带着人回来的,一进来就看见了坐在台阶上脸色不太好看的村长。
“村长大哥,我家……出啥事了?”
秦芳慈回头。
李老大李老二李老三和袁氏齐齐摇头。
可不是他们,他们最近都累成了狗,想搞事也没那个精力。
春种就是这样,两眼一睁就是活。
“娘,村长大伯是听说了我退学的事情。”李柏松给秦芳慈解惑。
李老二和袁氏一起悄悄拍了拍胸口,可吓死他们了。
“柏顺娘,镇上的学堂是举人老爷开的,一年束修的确要花不少钱,你们家现在日子紧巴,让孩子回来也是,也是一条路,但你们家野猪应该也挣了一些钱,东石村这边也要开一个学堂,秀才老爷的学识不比举人老爷,可秀才老爷收的束修便宜。孩子多识两个字也是好的,瞧着柏松这孩子还是很好学,你们再好好想想。”
东石村,秀才老爷?
秦芳慈拧起眉头,眼睛先在院子里一扫,李玉兰不在家。
“村长大哥,你是说,东石村许家秀才要回村开私塾?他不是在城里念书吗?”
“也是前几日才听说的,许秀才不去城里上学了,回村开个私塾,一边教书再一边念书,许家也不是有钱的人家,能叫许秀才上这么多年学也是不容易。不过现在也算熬出来了。”
秦芳慈笑着应,“村长大哥说的是,孩子脑袋伤着这几天勉强去念书到底吃力,就想着让他歇一歇,学堂的事情我们会好好想一想,要是我家小五也能考上秀才举人的,祖宗都跟着沾光,这事我知道轻重。”老村长也就是要这么一句话。
“知道轻重就好。”老村长拍了拍李柏松肩膀,“好好念书。”
老村长走了。
秦芳慈看向李柏松,“柏松,你四姐出去了?”
李柏松也想到了那天早晨四姐含羞带怯的眼神,心头一紧。
王氏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搓着衣角道:“是我大伯家秀娟回来了,说找玉兰说说话儿。”王秀娟今年十七岁,比李玉兰大一岁,一个村的女孩又是差不多年纪的,李玉兰小时候没少跟王秀娟一起玩。
年前王秀娟嫁到了隔壁东石村。
“我去找四姐回来。”李柏松说道。
“没事,小姐妹难得来,等她玩够了自然会回来。”
秦芳慈揉了揉额角,家里还是要找到其他来钱的办法才是。
不说给李玉兰画多大的饼,至少要给她寻一个靠谱的人家。
李玉兰嫁了人大丫也就快了。
至于李柏松,不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