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谁知道十三堆十文的铜板是多少文?知道的就可以说。”
瞬间全哑火了,大丫眼神左右看了一下。
“大丫你来说。”
“小叔,应该是一百三十文。”
“我也知道了。对,就是一百三十文。”二蛋儿马后炮响亮得很。
“切!”李玉兰毫不犹豫嘲笑,“二蛋儿你个马后炮。”
二蛋儿不服气要吵,李柏松又适时把人压下来。
“好了,我们接着来数,一百三十文加上三丫四丫面前的这三堆应该是多少文?”
大蛋儿着急,“我知道,我肯定知道。你们都别说,我先说……”
这次大丫二丫都没说,李玉兰抢了先,“一百四十四文!”
“啊一一小姑。”大蛋儿咆哮。
“二嫂三嫂比我们挣得多,到二哥你们了。”李玉兰催促。
“那你先把桌子上的串起来。”秦芳慈吩咐。
李玉兰很快串完一百四十四文。
又一堆铜板倒下去,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如同仙乐,老李家每个人脸上都是收获的开心笑容。李老二带着大蛋儿二蛋儿在东石村卖了二十九碗,李老二没便宜但也收了鸡蛋。
袁氏早就看过了,鸡蛋没有她收的大。
怎么说呢,袁氏心头就生出一股儿劲来,要是女人能当挑货郎,她干得肯定不比她男人差。刨掉五个鸡蛋,二十八碗卤味卖出去了一百四十文。
“我们一百四十文,也比小姑大姐二姐多!”大蛋儿大声道。
李玉兰手痒了,抓住大蛋儿就是一顿搓,“要你说,要你大声说。”
“小叔,小姑欺负我。”大蛋儿告状。
李柏松微笑,“你小姑是长辈怎么会欺负你,她只是爱护侄子。”
李玉兰哈哈大笑起来,高兴得又好好爱护了大蛋儿一顿。
“九十文,一百四十四文,又加一个一百四十文,该是多少?”
“娘,一共是三百七十四文。”李柏松直接道,“佐料和猪头下水,花了二百二十五文,今天咱们赚了一百四十九文。”
“调料还有剩,还够卤两次。”秦芳慈笑着道,刚好三个儿子轮,等到李老二再进城时又去买一次。“嘶!”
这次是好几个人忍不住发出了抽气声。
最惊讶的还要数李老二,他以为这么便宜挣不到多少钱的,就像他做货郎的时候,要不是他走得远收货,价压不下去,根本挣不到多少钱,更别说存下钱了。
五年的日积月累,呕心沥血,提心吊胆才攒下了三两银。
他娘这一手,一天就能挣一百四十九,十天就是一两多银子那不要一个月岂不是就能攒下他的三两银?“娘””李老二声音都拐了调,肉麻麻的。
秦芳慈忍不住抖了抖,“给我正常些。”
“这门生意咱们能做也就是这个月,春种大家累,肚子里要有点儿油水,但大家也不会天天买,明儿就得去其他村串,过了这一阵,秋收之前都是勒着裤腰过日子,生意也就只能停了。”
“除掉卖出去的,家里还剩十碗,大蛋儿二蛋儿选了肉,今儿就没工钱了,你们几个一人五文。”秦芳慈说到做到,挨个发钱。
李老二两口子,王氏,李玉兰,大丫二丫。
“老二今儿去县城,单独再给三文,玉兰小五,你们也是三文。”
没卖肉没进城的李老大心滴出血来,“娘”
“下次排你。”秦芳慈抽空安抚一句。
“杜氏清洗猪头,给三文。”
“娘,我还挑水了。”李老二立马举手,洗猪头都算,他这也要算吧。
“挑水不算,老大老三还下地了,那都是为这个家该做的,都成饭吃到你们肚子里去了。”李老大受伤的小心灵得到了一丝丝安慰,但,还是很难过……
“三丫四丫也跟在姐姐们后面帮忙了,做得很棒,一人奖励一文。”
“啊,”王氏惊讶得下意识想说这么小的孩子能帮什么忙,又飞快想到最小的是她女儿立马把话咽了下去,只剩满脸高兴。
婆婆真是被小叔刺激好了,知道心疼人了。
大蛋儿二蛋儿有点伤心了,不是没钱伤心,是他们刚才分到的肉被爹娘分走了不少。
好吧,上次分到的钱也被爹娘拿走了,好歹这次肉吃了一半进肚子,这样一想,两兄弟又高兴起来。潘邋遢的眼睛在秦芳慈身上就没挪开,不是秦芳慈有多美叫他惊叹,而是纯粹的对这个人好奇惊讶。他从未见过人这样给孩子分钱的。
尤其,是乡下的老太太,他听说过的都是为了钱如何如何闹腾。
这家人真的很不一样。
几十文钱就能叫全家人都开心。
哦,有一个不开心的忽略不算。
李老大:….”
“明儿老大老二老二家的下地,老大家的老三家的在家洗衣做饭,你们把家里鸡蛋都看一看,种蛋留出来孵几只小鸡,大丫二丫打猪草,大蛋儿二蛋儿放小鸭子,老三玉兰和我进城。”
李老大李老三一起看向秦芳慈。
“娘,你不是说排我?”
“是啊,排你,明天才排到你。”
李老大指着老二老三,这么排老二像大哥,他像小弟了!
“你要是不乐意也可以不排你,你天天下地。”
李老大只能憋屈应,“我乐意,娘。”
睡觉之前是孩子们努力学习的时间,李柏松抓着人跟着他背书。
潘邋遢笑眯眯在一边看着,有意思有意思,女孩儿也跟着背。
只是来了这么一会他就发现了,这个家里做主的人是两个。
老太太管大的,李柏松管小的。
他们的管又是松弛有度,抓大放小的。
要是一直这样,这个家何愁不兴旺。
晚上,潘邋遢躺在硬乎乎的木板床上,笑着打趣道:“你真是得了你娘真传啊。”
“先生为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