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相继响起枪声。
“全员注意,有疑似暗夜门残党混入警队,不是演习!计划中止,全力抵抗消灭残党!”
短短十秒功夫,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大意了。
易子澈被手下拉到一根柱子后,暂时躲过倾泻而下的玻璃碎片和枪林弹雨。手下显然也对当下的突发情况不知所措,指着不远处说:“大公子,绑匪带着人质从月台跳下去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通知对面站台叫停其余所有没入站的列车,不止这条铁轨,是全部,快去!”易子澈冷静地下令,说完起身,几步踏过黄线,跟着跳下了月台。
北湖九号餐厅的行动也没有易子澈预想的那么顺利。
分队掌握了岳奇峰所在的包厢号码后,一边监视包厢内的动静,一边等待合适的动手时机。
约他的人比他先到,引路的服务生给他推门时,隐蔽在不远处拐角的林雨惜从门缝开合的一瞬间瞥见了门内迎接者大致的脸部轮廓。
“二三十岁的小伙子,看起来比岳奇峰年轻不少。”她低声说了一句,随即意识到了不对。
频道内传出熟悉的沙沙声。
和十号晚上一样。
一只手冷不防搭上她的肩膀,她下意识就是一个肘击,对方从容地化解了招式,轻轻按住她:“是我。”
林雨惜见是慕羽漠,正待开口,慕羽漠已经把她的耳机摘下来,开始修理:“他们用的应该是老式干扰器,有反屏蔽的余地。”
过了一会儿,信号又恢复了,对面传来施文川的呼唤。
林雨惜出声:“别喊了,听见了。”
“刚才你说了什么?我只听到几个字,还有其他人的声音也很模糊。”
“信号干扰器,上次他们也是用的这招,”慕羽漠解释,“你在对面北湖渠村楼顶,还隔着草坪和人工湖,离得最远,估计只有你不在干扰范围里。”
施文川暗骂一声:“现在解决了?”
“通讯器暂时解决了,监听器好像不行,A区那边能看到包厢里的情况吗?”
A区应声:“窗帘几乎全拉上了,只有一点缝,除了岳奇峰还有……看不清还有几个人。”
“先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饭局进行到大半,分队都快等困了,里面的人似乎终于开始商讨一桩未知的阴谋。
监听设备传回的声音不是很清晰,只能听个大概。
“我答应跟你们合作……”
“麒麟……拿到……”
“他刚才是不是说到了麒麟?”A区队员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了一句。
“不会吧,麒麟血玉还差不多,”施文川内心极度诟病监听器受干扰后的收音效果,“麒麟这种东西不是都死了几千年了吗?”
B区队员附和道:“是啊,应该是在说麒麟血玉。不过敢觊觎麒麟血玉,胆子也是够大的。”
“他们怕是把魔教的前车之鉴忘到脑后了,九三年那场腥风血雨……”
“安静点,”慕羽漠阻止他们过分打岔,“听刚才那句的称呼。”
队员们安静下来。
“称呼怎么了?”
“有个人叫他,‘老大’。”
“啊?暗夜门的老大不是……”
“难道是残党后来的首领?”有队员推测,“可听他们的语气,对岳奇峰也不是那么尊敬,而且都是一伙还有必要说‘合作’吗?”
“废那么多话干嘛,不管怎么样,他涉黑是铁定的了,”施文川打了个哈欠,声音透出不耐烦的意味,“准备行动。”
特工队这次显然轻敌了。
岳奇峰本人并不难抓,可他们低估了同屋残党的能耐。
原本预估十来分钟的行动被硬生生拖长了半小时,并升级演变成了混战。
施文川在楼顶蹲得腿酸,弹壳在脚下落了一地。他把脖子正过来活动两下,换了弹夹,继续凑近瞄准镜。
“这种高档会所,局长大概要赔不少钱吧……”
废话!
反正易钧不缺这点钱。
再说这应该算得上特殊公务了吧。
慕羽漠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没功夫跟施文川开玩笑,嘱咐B区队员看好被抓的人,回收监听设备,转身从包厢后门追了出去。
“还有一个年轻人和长得像头目的往高尔夫球场逃了。”
“看见了,”施文川通过望远镜观察着远景,“速战速决,我继续勘察外围,必要时借你点子弹。”
慕羽漠尚未回话,施文川突然从镜头中发现了什么,浑身一震,立刻调整角度连开数枪。
“挺快啊。”
“……”施文川无言许久,“我觉得不太妙。”
“怎么了?”
“你看那个人……不对,那看上去都不像人了,”施文川蹙眉道,“奇怪,他是变异了吗?这模样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说这话的时候慕羽漠刚好追到球场边缘靠近人工湖的位置,看见了他描述的对象,也愣住了。
就在愣神的这一瞬间,火光在眼前炸裂开来,草坪上方的夜色被映得通红,一个身影从前方扑过来,猛地把她扑倒在右手边的斜坡处。
两个人分别摔在斜坡两侧,方才的火光已然从慕羽漠被推开的地方重重掼下,将草坪烧出一片焦枯。
慕羽漠视线向上移动,定在一个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物体表面。
她终于有点明白施文川言语间的震惊了。
眼前立于人工湖中央的攻击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