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的水声在暮色里面显得愈发沉厚,苏越靠在裴砚清给她专门铺好的兽皮上倚靠着,旁边是已经洗好的浆果,触手可及。
她盯着铁狰将最后一根兽筋缠在石矛尖端,火光将他的影子投在洞壁上,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之前受伤的疤痕在跳跃的光里泛着淡粉。
“只能去下游的浅滩。”他头也不抬,指尖摸了摸石刃,“上游太深了,插不到鱼。”
苏越身体已经好的多了,纤细的手指撑起下巴,笑意盈盈的望着他,道:“你不是怕水吗?”哦么,露馅儿了。
那时候为了试探苏越,所以残铁狰故意装作不会水的样子,为的就是查看她身上的胎记还在不在。还有就是,之前的苏越是不会水的。
在很小的时候,她曾经落进过冰湖里面,是他把她救了起来,但她发了一场高烧,忘接了这件事。他身子一僵,转过头看到她笑意盈盈的眼眸,又想起了曾经在水里面他看见的画面。
一股热气从轰然将身体所有的冷静冲散。
“铁狰?”她嘴角勾起,故作不悦的眯起眼睛看向他。
他的喉头滚动的极不自然,握着石矛的指节泛白,望向她的眼眸里面似乎藏着火,将他的眼尾都烧红。“我....我... ”他含糊着想着说辞,又清晰的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某处不受控制的变化,望着她微嘟的红唇,顿觉口干舌燥。
“你说呀!”
她故作不悦的眼眸,上扬的娇俏语调,都仿佛是他的助燃剂。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能够感受到身体的叫嚣,每一寸神经都在催促赶紧做些什么,但是他死死的用尽全力的将那股冲动按在心底。
不可以,不可以。
至少现在,不可以。
“对不起。”他的声音哑的厉害,迅速转身离开,又道:“以后不会了。”
在转身的一瞬间,眼底的欲望仿若泄洪般决堤。
火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他走路的时候,背脊挺的很直,却透露出一股紧绷到极致的隐忍。而铁狰察觉到身后的视线,感觉那处的反应更加强烈。
跃出水幕的瞬间,水从头到顶将他淋了个透彻,但是脑海中一次又一次的回忆起她当初在如水般舒展柔软的腰肢,靠在他胸膛处时的柔软,还有她为了救他,娇柔的唇吻上了他。
他粗糙的指尖落在唇角,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她的触感,那把被他强行压下又被水浸透的火,在离开她的视线后,反而烧的更加猛烈。
他快步走向下游的浅滩,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黑暗中,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在耳边擂鼓。
将所有无处施展的力气都挥洒在了水底的鱼身上,一插一个准,不一会儿,岸上就堆满了鱼。这样耗费体力的运动,也终于用掉了他部分的力气。
冰冷的水也无法降下他身体里面的温度。
于是,他闭眼深吸一口气,踏出水面,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出来的时候,颇带着些许神清气爽的意味。
将捕好的鱼装在苏越给他编织的框框里面,别扭的背在背上。
在回去的路上,还遇到了因为打猎而一脸疲惫的花燕时。
看见慢慢一篓子鱼,还神清气爽的铁狰,他有些不解:“你?”
铁狰亲飘飘的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轻哼一声。
这样的雄性一瞧就是不合格的,完全没有他身材威武有力,也不知道当初妻主是怎么瞧上他的。也就那张脸能看。
哼哼。
那有什么用?
他可知道,只有身体强壮,威武有力的雄性才招雌性喜欢。
就算幸运被看上,后期也会被淘汰的。
不足为惧,不足为惧。
花燕时只觉得脑瓜子上面一堆问号,不就是问了一下吗?怎么就从上到下给他打量完了,最后还给他一个他肯定不行的眼神。
简直莫名其妙。
但是从古至今都流传一句话,那就是男人不能说不行。
是以,本来疲惫的花燕时此时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感觉还能再战八百回合。
他挺直背脊,微光映在他眼尾的朱砂痣,嘴角噙着三分漫不经心的笑,分明只是随意的拿着猎物,举手投足之间却给人一种莫名的诱惑。
用眼尾轻撇铁狰,眼眸清浅的从下往上打量着,最后定格在他那张称不上美丽的脸上,也轻嗤一声。随后并不管他,轻轻一跃,冲进水幕。
铁狰咬了咬牙,紧跟其后。
因为被水打湿了头发,他使劲的摇头抖了抖,等抖落完,却发现旁边的花燕时正在慢条斯理的将粘在脸上的湿发挽到耳后。
分明只是十分随意的动作,空气中仿佛都带着几分暧昧。
“喂,你干嘛呢?”铁狰十分不满的看着他,将装鱼的框扔在地上。
花燕时抬眼,红色的瞳孔在火光下眯成狡黠的线,他才没时间理会这个粗糙的莽汉,反而慢悠悠的冲着苏越道:“妻主,这些可够了?如果不够,我再去猎一些。”
他狭长的眼眸带着笑,水珠从他的发丝流到脸上,再从下颚低落到地面,许是因为天冷了,他身子抖了一下,却依旧含笑望向她。
仿佛他的眼中只有她。
苏越看着地上一整头猪,考虑将猪肉可以割下来,阴晒晾干,这样可以保存的久一点,冬天的时候也可以吃。
看向他道:“足够了,晚上本就不适宜出门,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出去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
而铁狰也忙着道:“妻主,那我的呢?”
嗯,满满一筐。
还是尽快食用为佳。
接下来的几天都不用去捕鱼了。
“也足够了,这几天可以准备其他的食物了。”她眯起眼睛笑起来。
但还不等铁狰高兴,花燕时已经慢悠悠的走到苏越的面前,指尖卷着野葡萄藤编织的花环,问道:“喜欢吗?”
却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