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系统此时的声音，她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只是脑子突然一重，映入眼前还是裴砚清拿着果子的手，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妻主，吃点东西吧。”
声音和她最后听见的那声轻叹重合。
她手中再次出现一把骨刀，杀意凌然。
而裴砚轻却并没有阻止的想法，只是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妻主，别看。”
声音温和，就像她杀的并不是他。
就算如此。
她的杀意也没有减弱半分。
“你不是要救他吗？那我偏要杀他，你又能奈我何？”
“警告警告！女主行为偏离，采取回溯方案！”
而这一次伴随着的还有猛烈的电击。
裴砚清的手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已经疼痛到极致，手都忍不住的颤抖，但手中却依旧出现了一把骨刀，颤抖着。
裴砚清看着，轻叹一声。
大手覆盖在她的手上，将自己的心送到她的刀刃。
“妻主呀！”
她怔愣了一瞬间。
电击一次比一次猛烈。
不变的是她挺直的脊背。
就算裴砚清是无辜的又怎么样，就算是她被控制主动求欢的又怎么样。
他既然享受了这一切，就不无辜。
既然系统要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回到杀他之前，那他就一定有用。
她不愿意再听命与系统，那么杀了他，又怎么样呢？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二者无声的对抗着。
“你以为有用吗？”
“你忘记我们签订的契约了吗？那个契约可以让我对你做任何事情。”
原本令她疼痛不堪的电流骤然消失，但这样的平静更让她觉得崩溃。
因为。
脑海里的记忆也仿佛被重新刷新。
她蹙着眉用双手捂着头，想要克制脑海中的疼痛。
“宿主，请您完成任务。”系统机械的电子音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面。
原本翻滚在心中蓬勃的杀意骤然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洗清了似得，骤然全无。
有一瞬间的空白。
“妻主，你怎么了？”裴砚清为她轻轻揉按着太阳穴，“是不是头疼，现在怎么样？还好吗？”疼痛消失，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事。”
声音沙哑。
“昨晚...?”她想起昨晚，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什么，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裴砚清笑着，脸颊上露出两个很浅的酒窝：“妻主，我很高兴，你居然会选择我。”
“那是雌性的发情期。”
苏越的手指揉摁着额头，轻蹙起眉头。
真的吗？
她将疑虑埋在心里，却咬着唇瓣望向裴砚清，道：“对不起。”
裴砚清不明所以，“怎么了？妻主。”
“我本来是想等到一定的时间就和你们解除契约的，当初做的事情并非出自我的本心，并不愿耽搁你们，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眼里带着愧疚，“是我对你不住。”
“妻主，我... .”
苏越抬起手将他的话语打断，道：“其实你不用因为契约便委屈自己，我知道你们厌恶讨厌我，如今也不过只是靠着一个契约与我绑在一起，这些我都知道。”
裴砚清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个就缠上你。”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望向他的眼睛却无比的真挚。他想说不是这样的。
但心口缺失逆鳞的地方，罕见的不再疼痛。
让他问心有愧。
不再开口。
“把果子放在这里就走吧，我需要收拾一下。”
她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裴砚清也只好将东西放在这里，转身离开。
只是心情却不像是刚来的时候那样。
系统有些不解的问道：“宿主，你为什么将他赶走啊？”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系统说话，她的内心就不可抑制的泛起恶心。
但她不动神色的道：“欲擒故纵，你不是人当然不懂。”
她忍着身体的酸涩，将兽皮穿好，期间她还看见了自己腰间若隐若现的指痕，她的身体仿佛还能够回忆起当初他掌心的薄茧。
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就不再在意。
而尽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苏越与裴砚清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变化，还多了几分隔阂。
当然，是苏越对裴砚清的隔阂。
其实，并非只是她对系统说的那样，欲擒故纵的把戏。
而是，她好像，有点生理性讨厌裴砚清了。
她本来是在山洞的后面去喂兔子的，手里拿着一把草，兔子一耸一耸的吃着。
这里的兔子不咋怕人，也许是都带着点兽的性质吧。
有时候苏越会想，兽人和动物有什么不一样，兽人可以变成兽，那么他们还热衷于吃肉，那和吃自己的同类有什么区别。
就和人吃人一样。
不过她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没有告诉别人。
看着兔子已经对她手里的草视若无睹了，拍了拍手就准备站起来。
只是可能蹲久了，一下站起来有些头晕。
裴砚清正好上前，抱住她跌倒的身体，指节无意识的陷入柔软的肌肤里面，她的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雪松味，沉稳的心跳声在她耳边响起。
她忙站起身来，退后两步，与他拉开距离：“谢谢你。”
柔软的触感还在指尖，甚至她起身的时候，头发拂过他的手腕，带起点点痒意。
略微带着点空然，他温和道：“妻主不必客气。”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苏越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反而迅速的走开了。
还撞上了千水。
千水像是个燃烧的爆竹，一下就将苏越推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