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虹,虹虹. ....”
徐秀成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含糊不清的叫唤,猥琐一笑,伸出两只爪子在半空乱抓。
“来亲一个,来嘛。”
说着,他那张恶心的嘴脸挤到一起,笑的眼睛都瞧不见了,还撅起一张臭烘烘的嘴,满脸红晕,往空气上凑,神情陶醉到仿佛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徐丽丽厌恶皱眉,却长了记性,既然打不得,骂不得,那总能跑吧?
她立刻闪退到一边,任由醉生梦死的徐秀成扑倒在地,摔的眦牙咧嘴。
徐丽丽松了一口气。
不料迎接她的是当头一巴掌,打得她眼花缭乱。
“妈,你干嘛?”徐丽丽抱着头,满眼哀怨,小声嘟嚷。
周萍两眼一瞪,用着同样很小声的声音骂道:“死丫头,真是白养你这些年了,没看到你哥摔了吗?不知道扶着点?你找死是不是!要是摔坏了哪里,我直接打死你!”
徐丽丽眼眶红红,心中净是不服气。
妈真是偏心眼偏到家了,就这地,哥又不是瓷娃娃,能摔出个啥毛病啊?怎么就看不见她差点被哥占便宜呢?!
周萍探头观察着钟乔的方向,又急忙道:“快,你哥要醒了,让你哥赶紧去把我们的钱要回来。”她停顿了几秒,表情格外可怖:“就算要不回来,闹也要闹到钟乔没办法在这干了,绝不能便宜了钟家!”
徐秀成经这一路颠簸,再加上这一摔,确实已经醒了。
却是半梦半醒,两眼迷瞪的状态。
周萍一把扑到他身前,苦大仇深道:“儿,我的好大儿,你可算醒了,你妈我啊都要被人欺负死了!”徐秀成虽然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但是对周萍还是很维护的,一听这话,也不顾自己还醉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立马横眉竖眼,脸都急红了一圈,道:“谁?谁敢欺负我妈?我叫他好看!”
周萍一看有戏,心里既是感动又惴惴不安,可想到先前在医院吃的苦头,还有钟乔那个贱蹄子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她就心里憋着一团火。
无论如何,这口气,她们徐家是出定了。
周萍转动着精明的小眼珠,一肚子坏水往外冒,张口就来。
“钟乔在外面有人了,咱们徐家的脸面真是让她给丢尽了,你要是真孝顺,你就帮妈狠狠出口恶气。”她将徐秀成一把抓过来,憎恨可怖的眼神对视上他迷茫的眼眸,像是在蛊惑般给徐秀成洗脑。“儿,你是妈最疼爱的金疙瘩,要像小时候那样,谁敢欺负妈,你就冲上去打他们一顿,妈给你兜底,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看见没?钟乔手上那都是咱们徐家的钱,你要替妈把这些钱拿回来!”
“妈,我给你报仇,我是你最疼爱的宝贝儿子!”
徐秀成反复念叨,整张脸迅速发烫发红,转瞬间已经如同火山即将爆发。
“儿,去,让他们这些人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周萍鼓励他,一如小时候在乡下,只要徐秀成惹了祸,她非但不打骂,反而嚣张跋扈的鼓励他,鼓励他往惹祸的那家丢石头。
徐秀成浑浊的眼珠子逐渐聚焦,顺着周萍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了钟乔,因离得远,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可在他们视角里,那就是钟乔不知羞耻,在和一个老头打情骂俏。
徐秀成视线下滑,那双眼眸死死地盯住了钟乔的手。
钱,都是钱。
都是他们徐家的钱。
有了钱,就可以还债,还了债再赌一次,他就能穷小子翻身了,就能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他喝大了,及周萍在旁边煽风点火,贪婪的舔了舔唇,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
“钟乔,你个骚货,今天我就要替我二弟好好教训你。”
说罢,他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徐秀成本就生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加上长期吃喝嫖赌,不加节制,如同一座小山丘般猛冲出来,吓得眼尖的女会计脸色苍白,原地尖叫。
“闻会长小心。”有人连忙上前护住年纪最大的闻一金会长。
徐秀成一猛子扎到人群里,和闻一金等人擦肩而过。
闻一金脸上有三分讶异,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会因为这点小动静就惧怕得屁滚尿流?在属下面前颜面扫地。
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气质不怒自威,连连发出三个质问:“这是谁?保卫科的人呢?干什么吃的?”
然而他的下属全都吓傻了,尤其那个女会计,年纪最小,吓得花容失色,还以为徐秀成是最近传言里的疯子呢!
闻一金一声怒喝:“都别慌,所有人抱团,把力气小的女同志先护在后面,然后再去找护卫科。”钟乔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她下意识将钟母拉到身后,而钟父也是下意识的挡在最前面。
她们三人且呈现出极度防备的姿势。
钟乔认出了那道身影。
徐秀成。
而其他人接二连三的反应过来,立马按照闻一金所说的执行,迅速抱团,大部分都是在护在闻一金,还有一部分护着那名女会计。
没等她细想,徐秀成酒劲未过,脚步虚浮,身形不稳险些给自己来了个原地过肩摔。
但下一秒,他立马发起下一轮攻击。
“钟乔,老子要打死你个臭婊子!”他嘴里狠狠骂,骂得那叫一个脏,“竞敢在外头找相好的,丢尽我们徐家的脸面,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打死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货!”
他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
闻一金皱了皱眉,眼神有些谴责的看向钟乔,似是在说你竞然是这种道德败坏的人?还把这种祸事带到我们厂。
钟乔来不及辩解,就见徐秀成跟疯狗似的乱咬人,逮到什么工具就是一通砸,还往人群里扎,一双手乱挥,仿佛是将眼前所有人都看成了钟乔,四面皆是敌。
“钟乔,你个骚货。”
徐秀成嘴里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