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五,帮忙!”明诛冷声道。
随着她话落,一道黑影闪过,手持长剑如游龙一般刺向黑衣人,严密的包围圈被撕开一道口子。
未五是誉王给她的影卫,是未字辈里的佼佼者,有他的加入,战局很快扭转。
他与陈自荣配合着,将黑衣人一网打尽,只留了几个活口。
解决了黑衣人,未五再次隐于暗处。
“郡主可伤到了哪里?”陈自荣带着一身血气,以剑杵地,狼狈的来到明诛身边查看她的伤势。
明诛直直盯着他已然凌乱的刘海下的额角,嘴角微抿。
“可是吓坏了?”陈自荣还以为她害怕,犹豫着抬起手,想像小时候那样拍拍她的头顶安抚。
却被明诛歪头躲过。
陈自荣一怔,这才仔细打量明诛的神色。
“怎么了,诛儿这是与陈叔生分了?”
这是重逢以来,他第一次如以前那般亲切的唤她名字。
可明诛却觉得心冷如冰。
“陈叔,你可知,外祖父一直拿你当亲子?”
突然提起老国公,陈自荣语气有些僵硬,“陈叔知道,老国公对我一向仁善。”
“不,外祖父不是仁善,他是打心底疼你,像对三个舅舅那般疼你。”
明珠缓缓抬头,目光说不出的悲凉。
“外祖父真心拿你当亲子。”
“也许吧。”陈自荣不敢与她对视,“陈叔也很感念老国公的恩情,一直在寻机会报恩,可惜......”
他似是遗憾的转身,“没机会了。”
身后传出轻笑声,不知为何听的人心头悲凉。
“陈叔,你一定要留在侯府吗?”
陈自荣攥紧拳头,不知是在回答明诛,还是在告诫自己。
“是,陈叔还有事与侯爷商议,开弓没有回头箭......罢了,今日你也受了惊,便回家吧。”
是啊,明诛苦笑,在外祖父跟那一万将士战死的时候,结局似乎就已经注定了。
明诛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凌乱的衣襟,面上的悲痛已然消失。
她双手交叠,垂首恭恭敬敬的给陈自荣行了个礼。
“今日之事多谢相救,陈副将,明诛就此别过。”
她喊的是陈副将,而不是陈叔......
陈自荣心尖抽搐,声音暗哑:“不必言谢,我救你是应当的。”
明诛深深看他一眼,突然长袖一甩转过身去,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的冷冽。
她挺直着脊背,语气冷冽:“我不知陈副将所求为何,但我还是要告诫你一句,赵元庆心机深沉,你好自为之。”
“未五开阳!把剩下的活口带回王府!”
说罢,明诛头也不回的离开。
......
誉王府书房内,明岁寒端坐案前,眉宇间隐有忧色。
未九垂首立于堂下,低声禀道:“您要查的那位赵将军,入西北军前,鲜少于京城露面,据说一直养在后宅,连自家院门都甚少踏出,身边只有一位老嬷嬷伺候,于半年前也已暴毙。”
明岁寒指尖轻扣桌案,沉吟道:“她近六年可曾现身京城附近?”
“据属下所知,未曾。”
“那就怪了。”明岁寒缓步踱至窗前,望着院内凝思。
一个人但凡活着,必有迹可循,即便她久居军营,也不可能六年都不归家,倒像是有人特意掩盖她这六年的痕迹......
明岁寒转身吩咐:“再让人去查查,永乐侯府后宅近几年可发生过与赵家庶女有关之事,尤其那暴毙仆从,查清她的死因。”
未九不解,“王爷这是怀疑她的身份?您是觉得她并不是战八门?”
“不。”明岁寒摇头,“不是怀疑,本王确信她并非战八门!”
未九领命退下。
明岁寒在窗前站了一会,便见老管家步履匆匆。
“不好了王爷,郡主受伤了!”
明岁寒眼神微变,腾的起身,“伤哪了。”
宏伯面露焦急,“伤到了手臂,被刺客射了一箭,开阳姑娘已经在为郡主包扎了。”
明岁寒抬腿就往正华院走,走到一半又停下。
“刺客呢,可留了活口?”
“未五把刺客带去了地牢,正在审问。”
明岁寒神情冷冽,“让未五好好审,务必查出幕后之人.......算了,本王亲自去审!”
一阵风吹过,宏伯再抬头,已然不见了明岁寒的身影。
......
誉王府,正华院。
明诛归府后,只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连伤药都没抹。
她将自己关在房中,久久未有动静,
开阳也跟来了,她透过窗棂,只能看到明诛呆坐的背影,时而捂着胸口闷咳。
麻丫担心的坐立不安,问开阳,“主子这是怎么了,那陈副将就那么重要?”
开阳攥紧拳头,神情难过。
“她最在乎战家,甚至更甚王爷,可战家的人却一个个离她而去,都死在了战场上,陈自荣对她来说,不仅仅是救过她的陈叔。”
还是战家那些疼爱她的长辈们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
开阳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贸然上前,暴躁的来回踱步。
直到小半个时辰后,明诛这才一脸疲惫的推开房门。
开阳赶忙上前扶她,嘴上忍不住抱怨。
“你怎的如此鲁莽,竟以身犯险,这一箭若是扎歪了,胸口又要多一个窟窿,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你怎能如此不顾惜自个!”
明诛任由她絮絮叨叨的将胳膊上的纱布拆开,无奈轻叹。
“别唠叨了,不过区区皮外伤,我岂会那么蠢让人伤着要害?”
“意外!意外你懂不懂!你还准备像一年前那样再吓我们一次?!”
明诛好笑,“不会有意外的,我算准了角度,只会伤到手臂,况且不是还有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