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割下一块上好的里脊肉,用草叶包好递给石耳:“送去给阿璃,让她务必吃掉。草团兽…”他瞥了一眼那些毛茸茸的小东西,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忍,但瞬间被更深的决绝取代,“挑两只最肥的母兽,宰了。肉分给带孩子的妇人。剩下的看紧点。它们下崽快,是最后的火种,绝不能有失。”
他站起身,将分割好的大块鹿肉扛在肩上,血水顺着肌肉的沟壑流下。他看向石耳,也看向不知何时围拢过来、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的族人。他们的眼神复杂,有对食物的渴望,有对血腥的不适,更有对首领亲手断送“未来”的震惊和一种沉甸甸的悲哀。
“活下去,”凌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血腥的空气,砸在每个人心上,“才有以后。把血和肉,送到该去的地方。”他扛着沉重的负担,转身走向营地深处,那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沾满鲜血,背负着整个薪火部沉甸甸的、染血的“现在”。而圈栏边,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草团兽细弱惊恐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