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回去弹琴，她知道自己不会跟宋玖提条件，上次在他办公室的难堪，她还记得。
而昨晚，她是清醒的，并没有被强迫，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徐海卫半杯酒下肚，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悲凉感。盯了许久的猎物，就要落入他人之手，很可惜。不过，就是不知道，这只猎物，会不会乖乖地束手就擒。
对于乔溪的油盐不进，徐海卫有八成的把握，料定她心里有人。只不过这人可能太过遥远，短期内，甚至是永远，都实现不了。
但她又如此执拗，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的耐性更好。
徐海卫喝完半杯，偏过头问乔媛，“听说，你未来这位大伯母，年纪跟你差不多，还是个画家。”
宋玖不动声色地将杯中酒饮尽，这个话题，他无法逃避，并且，随着婚期越来越近，只会越来越频繁。
“比我大半年，人也漂亮。”
时亦秋本人乔媛没见过，但照片却是见过不少，确实漂亮，气质独特，像一只傲气的白天鹅。
想到这里，她也确实挺佩服大伯，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娶到这种层次的美女。
同时，她也挺纳闷，不知道时亦秋嫁给大伯，到底是图什么。没错，大伯是有钱，但她并不缺钱，她在绘画领域已经小有名气，真的没必要“嫁豪门”。
也许艺术家的思维，她这种普罗大众，注定无法理解。
徐海卫淡笑，“那还是你大伯厉害。”
乔媛没再接下去，话题到此为止。
在乔溪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时，宋玖起身离开。
他给乔溪发了消息，告诉她停车位置，让她过来找他。
乔溪先去更衣室卸了妆，然后陪梁筱熏去路边打车，直到看着她安全上车，她才裹紧外衣，朝信息里的位置走过去。
宋玖看见乔溪往这边走，便打开了车灯更方便她看见自己。
乔溪知道宋玖应该是要和她谈一谈，而她也准备好了。
“你父亲那边，律师今天给了反馈，乔家诬陷的罪名不成立，至于其他方面，律师也在积极寻找突破口。”
乔溪没想到，宋玖首先跟她说的，会是父亲的事。
所以这是不是也算，梁筱熏所说的那种“条件”。
“那这个律师……是不是需要……很多钱……”在钱面前，乔溪已经无法顾及其他。
之前欠宋玖的那笔钱，还没有还清，现在又是一笔……
“钱的事你不需要担心，我来付。”
乔溪再次想到“条件”二字。
车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宋玖拿出一支烟，想要点燃时，忽然想起时亦秋。
她说不喜欢他抽烟，他们在一起时，他几乎把烟戒了。可分开之后，反弹却异常凶猛，他现在又成了烟不离手的状态。
宋玖迟疑一瞬，还是把烟放了回去。
又理所当然地想到时亦秋的婚礼。
“昨晚的事情，我会负责。”
乔溪握在一起的手微微收紧。
“你觉得，结婚怎么样？”
乔溪顿了两秒，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结婚？”
“对，我们结婚。”宋玖看着她，表情严肃而认真。
这种发展的速度，有些超出乔溪的认知。而且距他上次说的想要和她交往，也仅仅过去了三周而已。
“不应该是先恋爱吗？”她觉得，这才是正常的顺序。
宋玖拉过她紧紧绞在一起的手，摩挲了两下，握在了自己手心，“可是，我想跟你结婚。”
乔溪听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疯狂跳动着。她歪过头去看宋玖，对上他的眼睛，可那里面分明不见轰烈的炽热。
“可是我不想。”她低下头，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