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
宽敞明亮客厅中。
虞无涯等人落座,每人旁边都摆了杯清茶。
只有牛魔王那多了两个空杯,还有一名战战兢兢的侍女头也不抬,死命擦着地,眼圈因惊恐变得通红。牛魔王也认命了,索性眼不见心不烦,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徐承平坐在上首,平静喝着茶。
身边站几名落玉国身手最好的侍卫,甲不离身,手不离刀,警惕注视着牛魔王。
等到侍女收拾干净,他才放下茶杯,气定神闲道:“落玉国蒙难,能得诸位高人相助,真乃蓬荜生辉。我知几位都心怀匡扶正道之心,在下也可做主,无论事后谁除了妖邪,在下都会奉上一份厚礼,聊表谢意。
当下,还请诸位之间勿要生嫌隙,以免让妖邪钻了空子。”
听到这话,众人都无动于衷,像是在神游天外。
唯独周云眸光闪烁,可看众人都没有动,生怕落了下乘,只好轻咳一声,不停抚摸长须,压抑住心中的激动。
不枉他听到消息后立即赶来,这落玉国果然有大鱼!
徐承平说完等了会,见众人不言语,像是已经预料到这种场面,也不尴尬,神色一肃,沉声道。“但有一事,我还要与众人说清楚。
这妖邪神通广大,诸位若是没有十足把握,还是再斟酌一二。”
周云闻言面色一沉,可看众人还是没有动,只能强撑着继续坐下去。
良久,虞无涯问道:“那妖邪害了多少人命?”
徐承平面色阴沉,缓缓摇头。
“不计其数?”虞无涯眉头一皱。
“不曾害一人。”
. ...既如此,贵国为何着急驱邪?”
徐承平脸上突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恐惧,喝了口茶定住心神,这才道。
“那妖邪占了我落玉国要地。
不除、.落玉国一日不得安宁!”
“何处那般重要?”老鼋好奇道。
“玉佛寺。”
话音未落,老鼋和牛魔王同时抬头,诧异的看向虞无涯。
虞无涯平静如常,端起茶杯缓缓道:“佛门净地,被妖邪占据?
多久了?”
“三年。”徐承平苦笑道:“这三年我们也请过不少高人,可无一人能驱邪。
不然我也不会想出这个法子。”
“请的谁?”虞无涯看向徐承平。
徐承平大脑骤然一空,下意识道:“最开始,请的是来此传法的兴善寺高僧。
可几位高僧做了不少法事,鬼物气焰不减反增,还害得一位大师伤了根本,吐血不止。
几位大师说是回寺中请援,可迟迟未归,现在想来,应该是被鬼物害了。”
徐承平面露恐惧,声音微微颤抖。
老鼋也慌了,在他的印象中,佛门高人那可是无所不能的。
结果现在连自家道场被占了都无能为力,那鬼物.该有多凶啊?
牛魔王也来了兴趣,前倾身子的瞬间,徐承平身边侍卫齐刷刷拔刀出鞘。
“退下!”徐承平忙喝止,对牛魔王诚恳道:“还望高人见谅。”
牛魔王无所谓的摆摆手,努力装作没看见徐承平向后退缩,问道:“除了佛门,你还请了谁?”徐承平皱眉思索了片刻,缓缓道:“那之后...来了位紫阳真人。”
虞无涯一怔,忙道:“哪位紫阳真人?”
“就、就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身穿一件五彩仙衣,会、会腾云驾雾。”
徐承平努力回忆道。
“当时那位真人来了,在佛寺中转了一圈,然后说他无能为力,便驾云走了。”
虞无涯沉默了,眸中金光渐浓。
牛魔王见状,好奇之下追问道:“还有谁?”
“还有一位...玩世不恭的高人。”徐承平有些尴尬道:“他初登门,我还以为他是乞丐。后来见了他的手段,才知是仙人。”
“是何模样?”
“黑脸蓬头,卷须巨眼,右脚还是瘸的。
背着个葫芦,拿着个铁拐. ..哦对,那铁拐十分沉,三五人都抬不动。”
“没听说过啊。”牛魔王失了兴趣,正要坐回去,就听虞无涯用神念对他道。
“铁拐李。”
“谁?”
“老君点化的仙人,算是再传弟子。”
牛魔王肃然起敬,立马坐直了身子,沉声道:“他如何说?”
“和、和紫阳真人的说法差不多,就是法力低微,帮不上忙。”
徐承平也看出不对,掏出手帕,紧张的擦了擦汗。
这回牛魔王也沉默了,朝虞无涯递去个凝重的眼神。
虞无涯想了想,又道:“就这些么?”
徐承平摩挲着椅子扶手,沉思了好一会,才悠悠道:“旁的人,多是些江湖骗子. . .”周云不露痕迹的抖了下,险些将胡子拽下来。
“唯独一人,给我印象十分深刻。
那人自号乌巢禅师,来时突兀,去时是化为金光消失的。”
牛魔王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颤声道:“你、你可确定?”
徐承平认真点头,“在下敢用身家性命担保。”
“他也无能为力?”
“不是。”
“我就说.”
“他冷笑一声,就化作金光走了,连句话都没留下。”徐承平苦笑道。
牛魔王哑然,朝虞无涯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意思很明确,这趟浑水还是不要趟为好。
屋内瞬间变得压抑起来,徐承平察觉不对,忙道:“但我相信,几位高人定有手段。
若是、若是几位能除了那妖邪,只要在下力所能及,诸位尽管提要求!”
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找个借口溜走的周云,眼睛瞬间就亮了,豁然起身,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凝聚出祥云朵朵,字正腔圆道。
“施主莫慌,贫道太乙,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