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几人等了很久,也不见那仙官再开口。
李铭试探道:“是走了吧?”
元枫利用术法感知了一下,什么都没发现:“应该是走了。”
李铭胆子大了:“刚才的,应该是日游神吧?”
“许是。”李成略微点头。
日夜游神监察人间善恶,好为城隍爷提供实情报告。
在白天巡逻,又对刚才的事颇为机会,也唯有日游神了。
“嗨,这有什么好觉得丢人的。不就是挨顿打吗?我也经常被师父、师兄揍的鼻青脸肿的怎么了?”
李铭不明所以的撇着嘴:“不过咱说,监察善恶之事,要和监听咱们聊天一样上心,这世间恶人,怎么也得少一半。”
话音落下,‘啪’的一声,屁股上挨了一脚,整个人扑倒在地。
【呵!你们司天监办事的效率,若同你们打听小话的效率一样高,许人间罪恶的另一半,也没了。】
李铭:“……”
其余五人:“……”
好一个不讲武德的日游神。
假装不在,好听他们接下来说什么是吧?!
沉默寡言的若尘,对着空气拱手:“日游神仙官,我等要去师妹府上一叙,可要同去。”
日游神:【呵!怎的?踹了你师弟一脚,想寻大小姐替你等出气?】
“不敢,只是师妹人单力孤,又是钱财之争,恐师妹应对不了。”若尘不卑不亢:“仙官若能同去,小师妹也多份助力。”
日游神:【你倒使唤上本尊了。】
日游神:【本尊就不去了,公务在身,勤加巡视。侯府中有花娘在,便是府兵八百,也无甚用处。】
话落,隔音阵自行散去。
确定日游神是离开了。
李铭呲牙咧嘴的爬起来,揉着屁股:“好……”
好小气的仙官!
生怕还未走远,改了口:“好重的脚力。”
“该。”若尘淡睨了他一眼。
元枫点头:“本就不全是单一的责任,你是自己讨打。”
世间之大,人口众多,司天监有心无力,城隍庙难道就够人手了吗?
李成点头:“小铭,你以后还是谨言慎行点吧。看在小师妹的面儿上,只踹你一脚,算好的了。”
他们司天监办事,虽不曾见面,却也常打交道。
一言不合就被阴官收拾的头破血流,又不是稀罕事。
李铭扁了扁嘴:“如今有了小师妹,小师妹是宝,小师弟就是草。”
若尘难得附和这种玩笑:“嗯。”
李铭:“???”
“若尘师兄莫不是被脏东西迷了?!”他惊声道。
元枫又给了他一脚:“莫说若尘,小师妹的礼物送到院儿里,院长对小师妹的态度都和缓了许多。”
若尘皱眉:“与物无关,与事相关。”
李铭:“庄子听不懂,老子也听不懂。”
礼魂叹了口气:“若尘的意思是,小师妹送来了什么不重要,小师妹的这份心意,才是难能可贵。”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侯府门口。
门房还是那几个门房,可早上夏嬷嬷一通威风,如今侯府上下谁不知道,以后当家做主的是大小姐—秦音谣。
影一是东宫给大小姐的护卫,李成是司天监术士、大小姐的师兄。
无论哪点,门房都不敢拦。
规规矩矩将人请了进来,又派了小厮,一个去主院通传,一个去祠堂报信。
秦音谣在城隍庙累着了,这会儿睡得正香。
夏嬷嬷只好先把人引到院儿里的凉亭,那处正在树荫下,风吹过能凉爽些。
待春祺和夏安奉了茶水点心,躬身福了一礼道:“主子方睡下没多久,几位都不是外人,若无紧要事,就稍坐片刻,喝喝茶,吃点果子,歇上一会儿。”
“倘若是紧要事,老奴这就去叫醒主子。”
按规矩说,来了客人,都是要把主子喊起来的。
可如今这个是新主子,见识了能耐,又听闻有起床气,嬷嬷难免也谨慎些。
“说要紧,倒也有些要紧。”李成皱了皱眉,巧了眼四周。
夏嬷嬷立刻会意:“李大人只管放心说。”
李成这才把两本厚厚的账簿拿出来,摊开:“一本是岑夫人的嫁妆,一本是护国将军府的全部产业。”
“这些都是要留给小师妹的。只是财帛动人心,这两本……”
说话间,手指骨节在嫁妆册子上敲了敲:“可是不小的数目。”
夏嬷嬷蹙了蹙眉:“老奴去唤主子。”
银子是个好东西,能护着人一生吃穿不愁,也能害了人性命。
冲几人又施一礼,匆匆去了卧房。
可说是来喊起身的,到了卧房门口,还真有些紧张。
她深吸口气,敛了敛心神,抬手,指节正要落在门框上,被一只冰凉的手挡住。
是岑萧安的魂魄。
“岑夫人。”夏嬷嬷忙行礼。
岑萧安笑了笑:“我去吧,正好有些话,也是要与阿谣说清楚的。”
她和原身秦音谣的魂魄,早在日头毒辣起来时,就进了养魂瓶。
但婢女尊重,并没有将瓶口盖上。
因此,外面的说话声,她们母女都听得真切。
夏嬷嬷行了一礼退开。
岑夫人阴气落在门框上,轻敲了几下,按着秦音谣的叫法:“阿谣,我是岑母亲,我能进来吗?”
秦音谣猛然惊醒,烦躁的拧着眉,阴沉着脸坐起来。
一句‘滚’字,在听清楚来人后,含在嘴里转了一圈,闷闷道:“进来吧。”
岑萧安没有推门,直接飘了进去,不远不近的虚虚坐在床榻边的圆凳上。
秦音谣揉了揉头发,闭着眼睛问:“什么事。”
一只凉丝丝,却不冰的手,落在她眼睛、额头上。
秦音谣困顿的意识渐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