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梦绕的脸,忽地一下,笑了出来。
她脑海中想到了许多,想到了小时候总会给自己投食的男人。
想到了从树上跌落时候,总会在下面接住自己的人。
想到了每一次心里委屈时候,容若画的小像。
只是,皇宫的大门,终究不是那寻常人家的篱笆栅栏,能任意进出。
当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刻,婉棠努力的一切,终将白费。
最爱的人,断掉了出宫的唯一希望。
“为什么?”
婉棠仰头,问出心中疑惑。
容若依旧冰冷着一张脸,让人无法从这张脸上,琢磨出半点情绪。
他机械般地说:“出宫之日,便是你大婚之时,何须冒险逃跑?”
婉棠的笑,在脸上凝结。
“那你呢?”
“同日大婚。”容若的声音,好缥缈。
让人如同在浩渺的海面上,竟连一个借力点都没有。
婉棠有些虚脱地问:“别人如何想,我不在意,可是你知道的。”
“我娘亲是怎么死的。你们都在说,放下仇恨,与人为善。”
“我一心向善,可为什么你们却不能对我善良一点?”
最后一句,婉棠声音陡然拔高。
容若的眼神太过复杂的眼神,透着让人看不明白的坚定:“都是为了你好。”
“我不需要!”婉棠几乎崩溃。
“一想到李德福,我怕得发抖。”
婉棠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颤抖着,缓缓地跪在他面前。
低下头,哀求着:“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
“我不奢求能和你在一起了,我只想离开。”
明明容貌还是当年那个少年郎,十年时间,却早已经让一切物是人非了吗?
婉棠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却还在做着最后的赌博。
就算不爱,至少还有一起长大的情分。
那年百年雪灾,少年将她从坍塌的茅屋下救出,总是真的吧?
婉棠肩头耸动,低着头,不敢去看容若的表情。
“哎!”
悠悠一声长叹,容若的手,压在了婉棠的肩头。
残忍地撕碎了婉棠所有的幻想:“事已至此,何苦挣扎。”
“李德福虽然是个太监,权势滔天,你若是个聪明的,依仗着他,也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