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吓得急踩刹车,车辆被截停。后座秦超见到雨中湿透的妻子,立马就要下车。连敏芳比他更快,保养得宜的微胖手掌瞬间拉开车后座,将秦超从车内用力扯出来,扯进雨地里摁着掐。“秦超!我要你懒惰成性啥也不管,关键时候永远半句话都不说!我长子长媳要是离婚了,我跟你没完!”连敏芳一把揪住秦超被雨淋湿的头发,人到中年一辈子啥事都不操心,乌发茂密得很,她现在就给他全揪光!“…你那个**的好爹!苦了于深一次还不够,还想苦他第二次吗?!整天挂嘴上为了秦家…为了秦家……”连敏芳气的怒吼:“真要为了秦家,你爹当初怎么不舍得把你这一身的懒筋抽出来!你爹疼儿子就让我的儿子受苦!!”“我告诉你秦超,以后你爹的话,我连敏芳不听了!”秦超摔在地上,脸上瞬间多出好几道指甲划痕血迹。后头跟上来的一众人都快吓疯,手忙着拉架,嘴也不能闲一句句的哄。天漏窟窿的暴雨伴随闷雷,秦家变天了。…半山庄园公路,躲在山脚处一道门外的记者数不胜数,秦家掌权人新婚不到半年便要离婚,消息一经透出,哪家媒体不想来分一杯羹。三年前的真相还没查出呢,秦于深与舒蕙的婚姻情况本就热火烹油般遭人紧盯。最先是出来救护车不能拦,再后是3号特区车不敢拦,最后疾驰而出的迈巴赫……也特么不敢拦啊!有种谁挡路就创死谁的疯感。“老大,我们这样压根问不到东西啊,一个人都拦不住。”“对啊,消息可靠吗?真的是从秦家内部传出来的?”“我看对面都已经有人在收设备,准备去医院蹲守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急声,这么大的暴雨,穿了防雨服都被淋成狗,换谁不急。被称呼老大的记者最终拍板:“就按照离婚消息写爆料,秦家也没说不让写,到时候真追责了就推锅求饶,先抢了热点再说!”消息是秦于清偷摸放出去的,在被秦于浩拳殴之前。…鎏臻庄园,安保亭。“哎好…好的收到。”安保人员挂断内线座机电话,立马摁按钮开护栏给秦于深放行。生怕慢一秒,这位面色阴沉又焦急的港星秦总会直接冲断护栏。会客茶室,秦于深被侍从领进去,里间空荡荡没有看到想见的人影,秦于深转身就往外走想上楼去找人。儒雅男人缓步而来,在茶室门口同他撞上,“秦总这是去哪?来此不是找我相聊吗?”“我来见我妻子。”谁要跟你聊。秦于深在车内有用毛巾擦拭头发,此刻几近全湿的背头捋在脑后,发尾还滴着雨水,深灰色衣物上也是深浅不一的雨渍。从未见过这般的港星秦总,衣着狼狈萧瑟,若不是那周身气势尚在,他第一眼还以为认错了人。“舒小姐似乎不太愿意见你。”儒雅男人语气平和:“秦总贵客到访,不喝杯茶再走吗?”话落,茶室门口缓步又来一人,男人鬓边略掺花白,隐在剑眉之中一股肃杀威严,烙进骨子里的脊背笔挺,将休闲服都穿的凛然令人生畏。那人只扫秦于深一眼,进茶室的脚步不曾停顿,秦于深视线随着他,又转回看了眼淡笑的儒雅男人。怪不得笑面老狐狸能同意安保放行,原来是有法子治他。秦于深定了定神,只能按下心焦重新进去茶室,在那人身侧站定,谦卑有礼唤了声:“舅舅。”此人正是陶卫国。陶卫国掀眸瞥他一眼,放下刚端起的茶杯,嗓音洪厚:“坐吧,不必喊得这么亲,称呼陶先生就行。”秦于深在他身侧圈椅落座,果断换了称呼:“陶先生。”这倒是让陶卫国高看一眼,他常年待在部队,注重的就是绝对听令服从,不喜标新立异听不懂话的刺头。“陶先生,烦请您让我见舒蕙,我还有话同她讲。”先前竹楼争吵,受‘离婚’两字所刺激影响,还有文件夹暴露的恐慌…让他的道歉显得苍白无力,他要重新说,承认那些醋意与阴郁……好好的道歉。“陶先……”“打住。”陶卫国摆手止住他话,威严神色不改:“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蕙蕙不论做任何决定,我陶卫国都鼎力支持。”这话意思明摆,舒蕙若要离婚他帮忙。秦于深要有本事求的和好如初,让舒蕙将他领回陶家,那他自也会是陶卫国欣赏的、年轻有为的外甥女婿。陶卫国没有梦境,对秦家的了解也是存在于陶卫红的只言片语。他对秦家没什么偏见,家家有本难念经,但是他的态度始终取决于外甥女舒蕙的想法前提。通俗点说就是来撑腰的,只听舒蕙的意见和想法。一段话透出的深意,秦于深悉数听懂,儒雅男人推过来的茶盏,他尝一口苦涩蔓延舌腔毫无回甘。陶卫国:“你也不必急着要见人,给各自冷静的时间。”“……”不是你老婆,你当然不急。这场相谈时间不算长,秦于深到最后也没能见到想见之人,走出茶室只剩他和儒雅男人。儒雅男人的立场自是不希望俩人离婚,秦陶两家结亲好,于秦家有益就是对港城经济有益。之前他给秦老的提醒,那般精明深算的人应该懂啊。他也属实好奇,慈善晚宴还亲自来接,蜜里调油的俩人怎么突然闹离婚。“秦总,你和舒小姐是因何有矛盾啊?”秦于深没什么表情看他一眼,“抱歉,因我私人问题所致,不方便透露。”儒雅男人‘哦’地一声,恍然点头:“理解了。”那语气那眼神全然透露一个意思,你这种人犯错实在正常,不犯错都算你装的好。秦于深:“……”早说了最烦跟这人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