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躁,绵延自足,仿佛井底一脉清泉,汩汩不歇。
胸腹鼓荡间,再无往日那般粗重顿挫,也不见半点杂声搅扰,竟像是天地间自有一线清气,与他相通。
这套呼吸吐纳之法,他练得早,久而久之已成本能,晨起夜卧,行走劳作,皆不曾停过半分。
此刻忽有成效,虽不似天雷勾动,却也叫他心头一振。
抖了抖袖,当即起身,径直往山脚那头去了。
立在新栽果林之间,只觉四野灵息温润,如春水拂肤。
那些树苗叶尖轻颤,仿佛在吐露香息。
不过轻吸几口,便觉一股暖意从鼻端沁入,直透四肢百骸。
筋骨皮肉,仿若饮了热汤、泡了灵泉,说不出的舒畅熨帖。
姜义心头一喜,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
“这果林,就是不结果,怕是比那寻常药浴还养人。”
念头既起,再按也按不住。
当即折返进屋,换了身衣裳,顺手拎了账册,直奔刘家庄子。
趁着行情未起,幻阴草的钱先预支一笔,把那挨着后山的一整排地,全都种上这等灵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