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天然小说>女生耽美>何以愈霜寒>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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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2 / 3)

说——”大门敞开,陈霜凌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望着对面站着云舒和红绫,嫣然笑问:“有要找娇美俏郎君的吗?跟我一起过上巳节。”

云舒眨巴了两下眼睛:“要不……我去?”

陈霜凌愉悦地捏捏她圆润起来的小脸:“真懂事。”接着将目光移到红绫身上。

二人对视一眼,红绫别过脸,不语。陈霜凌明白,拍了拍红绫肩膀,玩笑道:“你也不喜欢男人?”

“……也?”

她短促笑了笑,随后悄悄凑过去,小声说:“好像,叶岑潇也不喜欢男人。”

“咳咳!”

背后传来不轻不重的咳嗽声,陈霜凌轻轻往后退了两步,拉着云舒的手飞速往马车里窜。

仲春温煦,天光晴好,河中漂着些纸船,偶有常青树的枝头挂了信物。

陈霜凌无拘无束惯了,倒是云舒畏畏缩缩窝在她身后。她环视一圈,见青色身影立在一旁的树下正微微偏着头,陈霜凌撒手就把云舒朝那儿扔过去。

转头间,瞥见对河边小石上一支白津津的玉笛。

远远瞧去,笛子质感极佳,水波粼粼投映在笛上,折射出顶好的光来。

既然是上巳节活动,她问心无愧地拾了那支笛子,倏地感到背后桥上有一道目光探来,像深冬绵绵大雪中小心翼翼透出希望的曙光,在玫瑰金一样的清晨中,温柔又无私。

她转头,眼神暗了暗。

绿柳拂春江,桥上伫立着熟悉的白袍略显单薄,如霞雾中的一叶孤舟,碰一下就碎了。

春风卷起对方的衣角,缠绕着的清澈气息迎面灌向陈霜凌,她不自觉侧头眯了眯眼,避了这微风。

只是还未等反应,对方的身影很快被人群湮灭,陈霜凌只依稀注意到对面容色清冷,只是隔得有些远,并未太能看清,朦朦胧的视线里,像谪仙人。

笛子权当这是上次听曲儿的赏钱,她将腰间常佩的血红色镶金箔骨扇撤下塞入袖口,随手别上玉笛。

遇到更好的便可以丝毫不恋旧情地将从前最爱的物品弃之如履,她向来如此。

往后她没去寻人,却再没心思逛别的。美人她见的不少,只有那样一道身影,像在她心底驻扎了很久,快要与血肉融在一起后,突然又一点点鲜活起来,于心尖徘徊试探她的情绪波动。

陈霜凌回去的异常快,叶岑潇都有些讶异。

“遇到了个新面孔。”别苑里,她把玩着笛子,指甲染了凤仙,本应明艳温暖的橘红却透着别样的深邃。

“这样热闹的场所,我原以为你会滞留片刻,怎的刚去就回来了?”叶岑潇随着动作望向玉笛,又了然似的“嗯。”了一句,欲言又止间,还是开口:“你这手染的颜色似乎不太正常。”

陈霜凌漫不经心:“是啊,加了罂粟。”

“……?那玩意儿有毒。”

“知道,但它好看。”

“…………”

叶岑潇决定转移这个有病的话题:“看见模样了么?”

陈霜凌歪头想了想:“脸没看清,但清清冷冷,看上去要碎了一样。大抵长得不错。”

又抽风似的娇媚笑起来,胸脯欢快起伏:“好想看这种凌虐美的高岭之花在我身下浪喘啊哈哈哈!!!”

叶岑潇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越过那句荤话,往椅背上靠了靠,竟有几分陈霜凌的慵懒:“兴许不是新面孔,而是老熟人呢?比如……”她又向那笛子望去。

陈霜凌含笑凝她。

“白愈。”叶岑潇在唇齿间反复咀嚼这两个字。

她微微侧身,窥探陈霜凌的神色,烛火微颤,映在对方脸上,像某种画本子里绝艳柔媚的女妖精。

对方并无异色,只是了然念了句:“姓白啊。”

她波澜不惊,叶岑潇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不过……”陈霜凌突兀开口,引得叶岑潇又探目,“我什么时候喜爱热闹了?”她尾指勾着笛穗,“缘聚缘散本无常,哪怕热闹得要翻天,也还是会散的。”

*

上巳节刚过不久,以往节日陈霜凌过了跟没过一样,毕竟只要她高兴,可以去青楼楚馆包一晚上的歌姬给她唱曲儿,如果她不高兴,喜事变白事也不惊奇。

无畏亦无情。

近来,她办了点正事。

比如她勾了勾段绪年,比如她请求大理寺卿调出当年浔阳灾荒的案子,再比如,她把云舒塞进沈择清的榻。

她当然没有恳求大理寺卿的权利,至少目前来说没有,但她惯会狐假虎威,提了句叶岑潇,想办的事还是能办成。替她卖命那么多回,挨了这么多次打,借个人情,不过分吧?

陈霜凌吃吃低笑,摩挲着手持,颗颗晶莹润透,白得细腻的珠子隐隐透着青。

她抬手,看穗子在太阳密布下折射着细碎的光,想起前不久道观遇美人的事。

陈霜凌无心修道,也没那普度众生的兴趣,更对所谓因果报应嗤之以鼻,她不信命,所以手上这玩意儿权当是个消磨时间的玩具。

“求个欲望罢了,拜得多了,真当自己能无病无灾?还是觉得,所谓欲望都要靠祈求来实现,而非自己?”那时,她懒懒倚在道观门一棵凋零的梅花树前,笑得讽刺至极,经卷已翻得凌乱。

没意思,看不下去。

她随手一置,想将经书抛回原位。

“欲望并非必须实现,无往不利的一生谁也不会有,所谓求道,只是旁人的心灵慰托罢了。”

青年拾起落在脚边的《重阳立教十五论》掸掸尘土,从容向陈霜凌递过去,举止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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