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泪,浮着丝趣味似地。他重复她的话:"睡其他能满足我的女人啊。”姜嘉茉心脏疼得微微发抖。
她双腿发软,绷直脊背,颤抖着捶打他:……你好无耻。”裴京聿任她捶打,脊背上黝黑发光的刀鞘在晃。他锋利的英戾都被敛藏住,只剩怀里柔情似水的包容。裴京聿唇角幅度弯着,有被她招惹出来的几缕愉悦:“嗯,我很无耻。”姜嘉茉眼泪被寒冷的天气,凝成了薄薄的霜凝。她捏着指南针,只想鱼死网破,不要依赖这个混蛋了。她没心思去权衡其他的,心脏钝疼地难过:“你就是混蛋!”眼前这个男人,帅得不可一世,但同样恶贯满盈。姜嘉茉捂住小小的脸,抽噎着讲:…是你强迫我怀孕的,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坏。”
她恨他的薄情和恶劣:“那天,我只是去沈容宴家里做客,我根本没有其他打算。你不顾我反抗,对我做了这种事。”空气中有密雪折松的咔哒声。
浅淡的松枝气息,混着雪水的寒,浮在两个人周围。裴京聿停顿了很久,默不作声把她搂在怀里。他轻吻她的雪帽,用她发现不了的幅度。
半响,他才不疾不徐地沉声问。
“设想我睡别的女人,你哭成这样?”
姜嘉茉不明白他在讲什么,不安地用湿红的眼睛瞧他。她吸着微红的鼻尖,又把眼睫垂落到雪地上:“才没有哭。”裴京聿抚摸她的脸,抹掉晶莹的小霜凌:“想吻你,但你骂我混蛋。”他眼睫很黑,揣摩不透情绪,有点威压地盯着她:“算了。”他指了下薄唇,挟出一丝笑,顽劣不堪地诱惑她:“我想你应该不愿意亲我这种恶人。”
姜嘉茉舔舔唇,仰头望向他孤绝的下颚。
好糟糕,她有点想亲他。
她才骂完他,又被他钓到口是心非,想吻他。这样想起来,她实在太过见色起意,没有出息。裴京聿就这样钓她,看她为他心旌荡漾。
他总是惹得她吃醋到哭,又被勾走魂一样,没出息地迷恋他!这个以色侍人的混蛋!
姜嘉茉坚持自己没有被男色迷惑住。
她努力说服自己,把视线凝在指南针上。
姜嘉茉从他怀里出来,假装若无其事地,小声叫了几声:“.黄栗,阿栗,奇怪,哪个方向呢。”
她假装自己不去在意,他唇红齿白的撩人劲儿。她敷衍地垂下眼睫,用专业设备查看两人的方位:“应该是这里。”就在这个时候。
裴京聿单手掐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脊背。她被他用倾斜的角度,桎梏在半空,用力地吻了下去。这种感觉,就像悬在半空的白玉盘,被云雾拿捏住,束缚住,无法逃离地坠在那儿。
裴京聿散漫地支撑着她。
男人用舌去感知她小小的齿,裁剪她的退路,把她囚困到窒息。裴京聿看到她脸上,终于不是病态的苍白了。水光的唇,缱绻的眼眉,昭彰着她的情动。她敏感的软舌,更是被他吻到酥麻发疼,完全无法合拢嘴唇。裴京聿才稍微云收雨霁地松弛放开她,暖调的呼吸在她脸上扫过。他扯正她的雪帽,把绵白耳垂藏进去。
男人挑起唇,愉悦地解释道:“我作恶多端,都强迫你怀孕了。”他暖昧地呼出白气,像仙人一样吞云吐雾,妄为肆意:“我强吻下,犯法吗?”
姜嘉茉被他亲舒服了。
她没忘这个人是怎么把她胁迫到掉眼泪的。她还需要他指路,引领。
她有点敢怒不敢言,气恼地小声怪他:“当然犯法了,无妻徒刑。”他散漫地迈着长腿,闲适如白鹤一样,凤仪雅致地走在旁边:……无妻?半响,他擒拿住她命脉一样,眼帘里住着她,笑道:“你呢,终生不嫁。”姜嘉茉嘴唇轻颤,斜了一眼他:“当然要嫁,书里那样,嫁个踩祥云的盖世英雄。”
裴京聿站住不动。
他的黑色长靴,把地下踩了一圈剔透琉璃冰。良久,他齿尖溢出丝笑:“行啊,我没道德,最擅长和英雄的女人偷情。”这人太邪劲儿太盛,真的无人能镇住他。
她每次讲话,都被他围追堵截地各种撩拨,最后惨败。裴京聿不计后果,不通情理,甚至毫无道德标准。她又不愿对他竖白旗。
姜嘉茉闷闷地走在前面。
一整天,她在他面前,从一开始的清高倔强。到现在一一
他笑着,乌黑眼眸似点漆,丹青上最绝色的一笔。男人修长指节捏着小零食,招手,冲她笑:“樱桃燕麦,里面有蔓越莓,吃了头就不晕。”
一一“姜嘉茉,我小孩给我传音,说它要补钙了,回来,到这儿来吃。“一一“渴没,你不喝水吗。”
姜嘉茉连赌气的自由,都被他掠夺走了。
她回到他怀里,被人揽着腰一次又一次,被迫进食。裴京聿几乎只喝水,他吃得甚少。
姜嘉茉颤着眼睫,一点点咀嚼。
由于运动过量,他带的拔丝糖果也酥甜生香,合她口味地好吃。男人解下手套,白玉般的掌骨,隔着衣料,摩挲她的小腹。他偶尔帮她捶打,腿部的肌肉,和纤细的膝盖。裴京聿得了闲趣儿似的,眼中浮着欲,喉舌呷点坏:“肉呢,这么可怜见的薄薄长一点儿,挨得住什么?”
两人的光影在下午的日光中,亲昵地交叠。他们的影子散落在惨败雪里,有点浑浊的虚妄。姜嘉茉听完,羞愤地红了耳朵。
他的手腕有力,像囚困的枷,圈禁的锁。
他顽劣地揉按着,她光洁孱弱的腿骨。
她眼睫颤了下,闷声侧过脸:“你别闹我,我没办法吃饼干了。”姜嘉茉手上的糖霜,疏疏落落洒在她的衣摆上。整个人像雪砌的糖人,招人舐化。
裴京聿侵略意味很强,看她糟蹋食物,有点危险地在她耳畔说:“洒得好均匀,我还饿着,什么时候喂我。”
她咬得飞快,害怕又做了什么,惹得这个人犯浑。姜嘉茉不敢浪费了,低头可怜巴巴,吃椰丝小饼干。她能感觉,那个人摘了她的围巾,遮掩了天日,在品尝她脖颈那一小点白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