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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琼夜(3 / 4)

了稍微珍惜自己。

认真和他讲了自己喜欢的各种护肤品和护发精油。在她穿着月白的薄裙,在门廊里睡着的那些夜晚。“沈容宴”悄无声息地潜进来看过她。

她微燥的头发,又被养得乌黑稠密,瀑布一样垂落下来。她蜷在沙发上的腿部皮肤,还是白得不见天光地漂亮。男人很想探出指腹,一寸寸地抚弄,径直从裙摆里探出去。想要把她连骨带皮亵玩一遍,破坏掉她的纯。他的理智就像一层透光的糖纸,舔一口就会褪色消散,四分五裂。他硬生生忍住,转身离开了。

“沈容宴"的字不太好看,没有落笔如云烟的洒脱。可是他那些鼓励她的信。

卡片上,却有一种凌云的气魄。

“要被人喜欢,就要有自己的风致,让他们追逐,模仿,甚至崇拜。”“而不是展现自己有多脆弱,惹得他们同情。”“观众没办法去同情一个靠角色塑形、比他们生活优渥的演员的。”“姜满,大众流泪都是哭自己,顾影自怜,而不是怜惜别人。”“而你,需要让别人敬畏,明白吗?”

为了和他有共同语言。

她终于静下心看书了。

从前草率地翻阅几页就开始神志昏聩,注意力涣散。当姜嘉茉,有想要和他分享的目标以后。

她看完了那一年最火的那不勒斯四部曲。

其实营销只是一种手段。

只有真正震撼人心的故事,才能经久不衰。很多书籍影视的流行和爆火,不是没有原因的。莉拉和莱农身上,在贫民窟的绝境也能熬出来,确实有她不具备的精神内核。

每次姜嘉茉看到那句:“我的整个生命,都是一场提升社会阶级的庸俗斗争。”

她都会默默在心里想。

是的,过去的错误,只是为了在更好更有秩序的地方扎根,被迫犯下的罪咎而已,无需再自我责怪。

她感觉自己破碎的灵魂,被一点点修复着。也许活着,就是不断被锤炼摔打。

就像《活着》这本书的福贵,所有的亲人,全都离开了自己。书里说:“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以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的。”

所以,她想,对呀,我还活着,我才二十多岁,我还有无数个逆风翻盘的机会。

她攥紧拳头:“我只需要面对,然后勇敢活下去。”就像无数次考试都只是单一的阶段检验。

她不过是考差一次。

往后还有千百场决定性考试。

她要认赔杀出,再逢赌必赢。

隆冬一月,姜嘉茉在山上受冻,发起了高烧。也许是那人注意到。

这么长一段时间,山上的邮筒被大雪覆盖,他的信笺无人光顾。他有点慌神。

“沈容宴"在宅院里楼上楼下地找了一遍,他终于在阁楼里找到了她。姜嘉茉发烧迷迷糊糊。

她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贴在她的额头上。

她警惕性地颤了一下,实在没心力睁开眼睛·:你是,沈容宴吗。”那人的举动凝滞了一瞬,随即把她扶起来,环在了怀里彻底套牢。他的声音轻得,几乎不可闻,温柔地安抚:“我是。”姜嘉茉叫着他的名字,突然觉得很难受。

“阿宴………我好难过,真的,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泪意顺着她的眼尾滚下来,就像两条平行的溪。“快了。”

男人扯了下唇角,哑声哄她道:“今年过年,就能回家了。”“过年回不了的。”

她的眼泪止不住,机械地反驳道:“我和电话里的爸爸妈妈吵架了。”男人给她用冰毛巾湿敷,把她扶起来。

他准备喂她吃家里医药箱中,备存的感冒药。姜嘉茉的裙被热汗浸透了。

她烧得神志昏沉,死死紧闭着嘴唇,不肯吃药:“抗凝药对肝不好,会造成皮肤色素沉淀的。”

她小声告诉他:“我回国前打了美白针。”“沈容宴”终于看到她有自己的意志。

他讲话带了点笑意:“不知道哪来这么多忌讳。”“总要想办法退烧,不然烧傻了怎么办?”男人捏着她下颚,用指腹摩挲她的唇,威胁道:“我找人给你打退烧针,或者撬开它给你灌药,选一个。”姜嘉茉浑身闷得出虚汗。

她不知道哪来的倔强,就是不吃药。

最后“沈容宴”还是不忍心看她难受。

男人一整宿没睡,来来回回很多次,用医用酒精帮她擦皮肤。他纡尊降贵地,一遍遍使用冰袋,替她降温。临近早晨,姜嘉茉终于没那么烧了。

她甚至模糊地闻到,一点香甜的米饭味道。“沈容宴”煲粥的手法很生疏。

虾粥里的菜叶,显出不合实际地苍绿。

但味道很香甜,粥也浓稠。

男人自己也稍微不好意思,用手抵唇咳嗽一声:“你就享受服务吧,迟早我要补偿回来。”

姜嘉茉尝试着睁眼看他。

高烧后无比虚弱,让她只感觉眼前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阿宴,对不起。”

男人在她背后桎梏着她。

听完后,他不知道哪来的坏脾气:“说的都是我不爱听的。”“沈容宴”趁着生病的人,不忌讳吃食。

他搀扶着她的脊背,恶劣地要求她吞咽:“快吃。平白招我伺候。”因为她心里有另外一个人。

一个不可能的人。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感激眼前人。

姜嘉茉昏昏沉沉,在饭后困意来袭之前,小声对他说:“我记在心里了,一定会报恩的。”

“沈容宴"正在帮她整理小阁楼的书。

闻言,他的眼神定在她的唇上,把她抓回来,凑近她,问:“怎么感激,以身相许吗。”

姜嘉茉已经蜷成一团,昏睡过去。

那人没较真。

他揉了下她的黑发,宠溺地哄道:“睡吧,我会陪着你的。”后来,她模模糊糊回忆起那天的光景。

在蹭掉绿漆,氧化变黑的邮筒里。

她投递了最后一张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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