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明天下午《金风未凛》开机典礼。”黄栗:“这几天,孙姐和齐妙都在询问你的下落,我说你一定会准时参加的。”
“……你现在方便吗,能准时出席吗。”
姜嘉茉纤细腕骨上,锁链簌簌作响:“你回答得很好,就是要把她们稳住。”
她微微推开三楼的窗扇,看着楼下的覆雪的栾树。姜嘉茉不知想起了什么。
她粲然一笑:“我暂时被绊住了,但我会努力想办法的。”想什么办法呢。
给那个人下药当然不可能。
家里所有的药品都是被严格管控起来的。
跳下去的话。
这里是三楼,十二米左右的高度,一定会半生不遂。唯一能接触到的人。
其实是洒扫,灌溉园木的许怡微。
姜嘉茉抱膝坐在躺椅上。
没有来由的。
她想起《后汉书》那个东汉乐羊子妻,停下机子不织布,劝勉丈夫求学的故事。
姜嘉茉计上心来,摔了几瓶不常用的香水。房间里的空气变得馥郁浑浊。
遽烈的气息,冲得人昏昏涨涨的。
她没有开灯。
房间里满是玻璃的碎晶,就像满地白皎皎的月光。她赤着脚悬停在银河上,稍微行差踏错,都会割伤脚掌。姜嘉茉之前囚禁表现的异常柔顺,从未打翻过任何东西表达不满。今天是她第一次乖戾的反常。
裴京聿回来得很早。
他摁亮灯,对满地的狼藉淡然处之。
男人走到她面前,把她捞起来,裹在怀里,细致地查探她的脚。他寸寸用指骨摩挲她的脚掌:“割伤没?”裴京聿在她发丝上嗅,动情地用鼻梁剐蹭她柔软的耳廓。他抚弄她圆润的白肩膀,极尽孟浪地啜她:“好香啊。”姜嘉茉已经演了起来。
她哭颤颤地探出裸白手臂,捂住湿漉的眼睛:“……你走开呀,我觉得身上不好闻。”
“我没办法离开,在这种环境下捂了一天。”她像蒲草坚韧,楚楚惹人怜:“平时我很怕脏的,不想家里被弄得这么杂乱。”
“可是现在到处都是碎玻璃,我根本没办法走动。”他把她抱在膝盖上,漫不经心地随着她骂自己混账。裴京聿的眼神早被她皓白漂亮的腿,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薄唇冷峭的笑着,随意地“嗯"。
一副任由她批判的淡然。
裴京聿一句话,让她心瞬间乱了。
他问:“那你玩香水做什么?”
“怎么,不喜欢我在你身上留下的味道是吗。”他好锐利,瞬间觉察出来她不怎么涂抹香水。姜嘉茉早料到这种情况。
她从他怀里冒出脑袋,眼泪盈盈地,亲手掀开被子。白纸飞舞。
满满一床的纸玫瑰。
一叠一叠。
全是她为他折的。
稠湿的空气里。
姜嘉茉讲话声音酥酥的,甜腻得让人发昏:“没办法给你送新鲜的花,所以只能做这些送你。”
“本来想喷洒不同气息的香水,但不小心把瓶摔了。”裴京聿半眯着眼睛,往向床面的纸花,再凝神钉在她身上。他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只昏聩地盯着水红的唇瓣开合。普渡慈航的水月观音,亲自做了莲花浮在水面。他只想在这里操她,操到满池的纸玫瑰,都渡上她的濡湿。“可是我觉得好遗憾。”
姜嘉茉尝试着凑近,触碰他凉且干燥的皮肤:“你都没有送过我花。”“如果春天花繁叶茂,摘下几朵放在衣服里,暗香盈袖。”她颤抖着从他怀里获取氧气:“我会不会让你更迷恋我一点儿。”裴京聿的唇凑近她,很轻地碰了碰。
她立刻熟透了一般红,仰起脖颈任他吮吻。他握着她柔韧的腰,钳握着尾椎,把她抱在半空。裴京聿撬开她的齿关,亲昵笑道,“在家里,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勾引我?”他肆意抒发着对她的瘾。
收拾房间的过程中。
裴京聿也连续不断地亲她。
“你到底是什么妖精变的,这么害我,想要我死在你身体里。”姜嘉茉表面羞答答的样子。
她心里却很焉坏,想着:“我哪儿是绞尽脑汁想要勾引你。”一一“我是一门心思想要去剧组拍摄,逃离你。”…这样,楚山海也不会起疑。
她白手指捏着他的衣领,娓娓地讲:“所以,在家里多种几种花,可以吗。”
姜嘉茉吻他眼尾的小痣,用唇去描摹他眉眼的形。他英隽的脸上,长眉野性不羁,像一叶远黛的舟,有潇洒的风致。她湿漉温热地在他耳畔建议:“晚上开盲盒,尝到不同味道的我,不好吗。”
姜嘉茉心脏遽烈跳动。
她咬住下唇,“明天,让许姨找几个园圃工匠,一齐修整吧。”裴京聿不明所以地扬了下唇角。
男人非常锋锐。
他了然地觉察出她的失策。
一一一瓶香水打翻,可能很正常,但绝不可能同时打碎几瓶。他知道。
她就是想要他反感这种人工香精,应允她种花。望着满床的纸玫瑰。
她那可怜见的小心思,在讨好他的可爱面前,变得微不足道。裴京聿没拆穿。
他从未用自己的名义,送给她鲜花过。
藉着他对她的亏欠情绪。
因为对她心疼,他点头允许下来。
裴京聿面色冷郁,乌黑的睫毛颤了颤,随即浮出一丝笑,“好,我答应你。”
男人修长手指刺入她的黑发,扣紧她的后脑,威慑感十足地吻下去,吮得她舌尖发麻。
“你得先给我点甜头。”
“喂,小花匠,你上来一下。”
姜嘉茉笑吟吟地坐在窗框上。
她雪色的裙裾被风卷起来,有种曹衣出水吴带当风的美。她的声音比情人呢喃,还要旖旎动听:“别左顾右盼啦,说你呢,小花匠!”
姜嘉茉:“你上来嘛,我请你喝茶。”
跟着师傅学艺的花厨,是个沉默寡言的木讷少年。他踏着梯子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