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显然是不能说的。
裴行渊笑道“相逢即是缘,我手里既有这个消息,告诉你总比告诉别人强,相信林姑娘也不会让在下白跑一趟是不是?”
林疏月了然,“你要多少?”
裴行渊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两?”
裴行渊道“一千两。”
林疏月“……”
她没好气的道“你去抢吧,何必卖个消息这么迂回?”
裴行渊笑盈盈的道“行,熟人打八折,八百两。”
林疏月眼皮也不抬“二百两。”
“六百两。”
“三百两。”
“五百两,不能再少了,否则下次有好消息,我就不告诉你了。”
林疏月让碧柳拿了银票出来,塞进裴行渊的手里,瞪着他道“下次有事写张纸条通知我就事,别在大街上拉拉扯扯。”
被人看到又要落人口实了。
而且男女授受不亲,他老这样……像什么样?
裴行渊接过银票,笑着没有回嘴。
林疏月坐上马车离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余舟不知从哪个旮旯角落里走出来,站在裴行渊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往远处眺望,语气酸溜溜的道“大人,把眼珠子收回来吧,人都已经走没影儿了。”
裴行渊收回目光,回头瞪了他一眼。
余舟摸了摸鼻子,连忙后退一步的同时,心中也纳罕。
自家大人有时候看着玩世不恭,实际是个最深沉内敛的性子,明明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无论是厂公还是朝中各大臣想给他说媒,最后都被他给挡回去了。
连陛下的赐婚他都不要。
现在,居然对一个普通女子感兴趣了?
偏偏那女子还是人家的夫人,难道大夫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余舟思维发散,裴行渊却懒得理他,看了眼手中的银票,又取出上次林疏月给他的一万两银票,喜滋滋的放在一起,转身往旁边的一座银楼走去。
银楼内,生意极好。
来往客人摩肩擦踵,裴行渊却没有在一楼停留,而是径自抬步上了三楼。
三楼是最尊贵的客人才能进来的地方,所售的珠宝首饰也皆是世间珍品,等闲人根本买不起。
裴行渊让掌柜的将最好的首饰拿出来,又看到旁边有一颗硕大的东珠,抬手将它拿起来。
“这个多少钱?”
掌柜的笑道“这颗东珠是今年新到的极品,二千两银子。”
裴行渊看了掌柜的一眼。
没说什么,又点了几样首饰,总共花了近三万两银子,把所有东西都包起来带走了。
余舟问道“大人,您买这么多首饰做什么?”
他一个大男人也用不上啊。
裴行渊白了他一眼。
“没事就去干活,别多问。”
余舟还是好奇“您是要送给林姑娘吗?”
裴行渊“……”
思心被戳穿,他的耳根染上一抹诡异的绯色。
余舟就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场景,瞠目结舌的呆站在那里。
裴行渊恶狠狠的瞪他一眼道“不许说出去!”
余舟这才反应过来,呆呆的“哦”了两声,急忙跟上。
谢府。
林疏月回来后,心情极好。
她没想到,只是出门逛个街,还能收获这样的好消息。
虽然花了五百两银子,她也没有轻信裴行渊,而是派流霜先出去打听一下,看看那座宅子里是否真的住着那个女人,又看谢道远究竟去过那里没有。
等打听清楚以后,确定裴行渊所说的消息是真的,林疏月这才派了两个人监守在那里,等他们传消息。
消息很快就来了。
这是第二天的下午,派出去监守的人回来说,亲眼看见谢道远下值后没有回家,直接去了那处宅院,是那座宅院里的女子亲自出来迎接的。
两人亲亲热热,一看就不正常。
林疏月勾起唇角,心情极好的去了东正院。
东正院内。
令她没想到的是,不仅秦氏在院内,连二房的曹氏和三房的秋氏也在。
谢家三房不和,秦氏虽然身为长嫂,但曹氏和秋氏却是极少来她这里坐的,所以乍然瞧见她们,林疏月有些意外。
“二婶,三婶。”
她行了一礼。
曹氏当先笑道“月儿来了,快请起,我和你三婶刚才还在说呢,你一个人在院子里,怕是会闷,没事儿便应该多走动,大家一起说说话。”
林疏月顺着她的手站起来。
秦氏坐在正中,看到她,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但面上却掩饰得极好。
“这还是第一次见月儿主动到我院子里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这话,说得极隐晦。
表面是在关心询问,实际倒像是问责。
身为媳妇,从来不给婆母请安便也罢了,成亲这么久,竟是第一次主动跨足婆母的院子,说出去岂不是不孝?
林疏月笑道“没什么大事,我来看看婆母而已,其实我心里一直挂念着婆母,要不是因为咱们家先前闹出了那种荒唐事,我也会像别家新妇那样,日日晨昏定醒,想来是家中怕我劳累,所以故意安排那一场闹剧,让我免了这些规矩是不是?”
林疏月边说边笑,还以帕掩唇,那话却是直接回应了秦氏话中的机锋。
不是我不孝顺你,是你们谢家自己要乱来,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秦氏面色微沉,心中升起一股火气,但因为不占理,也只能生生压在了胸口。
曹氏和秋氏怎么会看不出两人话中的机锋?
其实最近闹了这么大几场,曹氏和秋氏都是看戏的那个,只要谢家不倒台,她们的处境就不会变,大房倒霉关她们什么事?
说不定大房闹得越凶,秦氏越倒霉,她们的处境反而还会越好呢。
想到这儿,曹氏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