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的眼中划过一抹暗光,道“既然要去,那就赶紧走吧,去晚了可就没位置了。”
几人点点头,便一起出门了。
因为人太多,一辆马车坐不下,所以共分坐了三辆马车。
珍宝楼位于南大街,距离城门口有数百步的距离,酒楼的正门对着的除了长街以外,还有一条小巷。
从巷子里进去,便是几处民宅,而谢道远所养的那位外室,赫然就住在其中一栋民宅内。
这也是林疏月早就打听好的。
不然不会贸然提议来珍宝楼。
一行人进去以后,林疏月要了二楼一个靠窗的大桌子。
六个人坐了一桌,位置刚刚好。
林疏月叫人把店里最好的酒菜都端上来。
直到这一刻,秦氏才真正确定,她是真的想请她们吃酒赔罪了,一时间心里也畅快,便举起酒杯,与众人对饮。
林疏月坐在旁边,沉默又安静。
沈纤纤与谢知凛坐在一起,恩爱和谐。
曹氏和秋氏则是时不时说几句闲话,看着关系也不错。
秦氏是几人中辈分最高的,是以从容自在,加上沈纤纤一直拍她的马屁,所以她也显得热闹。
反倒是林疏月一个人,形单影只,在热闹环境的衬托下,倒显得有几分凄凉。
谢知凛注意到了她。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就生出几分不忍。
她今天主动请大家喝酒吃饭,想必也是存着求和的心思吧。
那自己是否要给她一个台阶?
谢知凛想了想,偏头对沈纤纤低语了一句。
沈纤纤抬眸,看向林疏月的目光透着几分‘怜悯’,低声道“凛郎,你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姐姐的心情比较重要。”
谢知凛感激的握了握她的手,随后起身,端起酒杯朝着林疏月走过来。
谢知凛和沈纤纤坐在靠窗的一方,而林疏月则是坐在左侧。
他这一起身,靠窗那方的视线顿时空旷起来,秦氏坐在正对窗户的方向,这样往下一眺望,一眼就可以看到对面巷子中的场景。
林疏月瞬间舒心了。
谢知凛走到林疏月身边坐下。
“月儿,今天谢谢你。”他低声道。
林疏月看了他一眼,罕见的没有赶走他,还在他端着杯子敬过来的时候,抬杯轻轻和他碰了一下。
杯中酒液入喉,谢知凛看着她红唇饮下这杯酒,心中十分激动,遂也将自己杯中的酒饮下。
“你早该如此,我们有自小的情谊,没什么事是说不开的,你放心,只要你从今往后不再闹脾气,我定会好好待你,纤纤有的,你一样也不会少,以后我们就一起好好过日子,好吗?”
他说着,抬手握住了林疏月的手。
林疏月的手正置于桌上,冷不丁被人握住,她蹙了蹙眉心。
“放开。”
她冷声低喝道。
谢知凛沉声道“月儿,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你又何必故作矜持?”
林疏月看向他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冷意。
要不是想到呆会儿还有场大戏要演,她真想立马抬手给谢知凛几巴掌。
还心里有他?
他真以为自己是金子银子,人人都会喜欢吗?
不过想到什么,林疏月又看了眼对面的沈纤纤。
只见她将目光瞥向了别处,想来是眼不见心不烦,不愿看到谢知凛与她坐在一起。
她不由勾起唇角。
看来这位沈姑娘,也不像她所说的那样大方嘛。
林疏月忽然就来了兴致,也不急着甩开谢知凛了,而是用另一只手撑着脑袋,微微偏头对他笑道“你真想跟我和好?”
谢知凛点点头。
林疏月道“那我问你,我和沈纤纤在你心里,到底谁更重要?”
谢知凛皱起眉心。
“你就非要分个高低?”
林疏月不悦的冷哼“你要留下她我没办法,难道连问清楚谁比较重要都不行?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那还有厚薄之分呢,你不说,就证明你心里没我,或者沈姑娘比较重要,既然如此,那你只娶她就好了?又何苦揪着我不放!”
说完,她直接抽回了手。
掌心的柔软落空,谢知凛微微怔了怔,随即皱眉道“我不是心里没你,而是有太多苦处难言。”
说到这儿,他微微抬眸往秦氏和沈纤纤那边瞟了一眼。
意识到她们没有看这里,他才微微凑近,在林疏月的耳边用气音说“我真的有苦衷,将来你一定会明白,也会明白我能带给你的,是这世间任何男子也无法给予你的荣耀和前程。”
林疏月一愣。
这么狂?
她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又升起来了。
又不由得想,谢知凛回恩国公府,真的是为了争世子之位吗?
正走神间,旁边忽然响起一声调笑。
“哟,我就说月儿怎么忽然想到请我们吃饭,原来我们是陪客,凛儿才是正主。”
只见曹氏以帕掩着唇,那双促狭的眼睛里满是调笑。
谢知凛顿时红了脸。
讪讪的退开了些许,与林疏月拉开距离,“二婶说笑了。”
林疏月倒是一脸淡定,心中仍旧笼着那团疑云,所以没注意到旁边的沈纤纤眼底划过一抹恨意,置于桌下的手指也狠狠蜷缩起来,指甲陷进了掌心。
“哇,烟花开始了!快看!”
秋氏忽然喊道。
所有人都抬起头,朝着窗外望去。
只见城门楼子上果然蹿起束束烟花,五彩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有一种瑰丽而绚烂的美。
城门下,护城河边,则是有许多人在放着一盏盏祈福的河灯。
那是在为张员外家的老太爷祈福。
希望他健康长寿,福气延绵。
饶是林疏月心怀算计,也不由得被这一幕繁华盛景给吸引了注意力,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