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买这些礼物,定是暗里又吃了不少苦。
薛向不愿薛母哀伤,悄悄拿脚磕了磕柳眉小腿。
柳眉会意,拉着薛母手道,“小意,舟车劳顿,该歇着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不迟。”
薛母赶忙起身,侍弄热汤去了。
子时三刻,薛向和薛意并排躺在床上,窗外沸沸扬扬的大雪,几乎要将整个世界给藏住。
薛向眼睛睁得溜圆,没有说话。
薛意闭着眼睛,呼吸匀称,像睡熟了。
薛向知道,他没有睡,而是一直在等自己睡。
“你还要走?”
薛向终于忍不住开腔。
薛意一惊,睁开眼睛,“大兄怎么知道?”
“眉姐已经把你鞋子拿去外面,准备明日刷洗了,你出去解手,又换了回来。你手上的茧,强健的身子,都不是学数筹能练出来的。”
“大兄果然变了好多。”
“人总是要变的,或早或迟,若我早些醒悟,也不会连累你……”
“大兄,我自愿的,我们薛家也是江左名族,我誓要让父亲归葬祖坟。”
“你加入缇骑了?”
“大兄你……”
薛意惊得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