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张元初把机枪往肩上一扛,指了指缩在墙角的江浙兵:“你们当裁判!”
溃兵们愣了两秒,突然哄笑着推搡起来。
有个桂军汉子把草鞋甩上天:“长官!赢了有酒喝不?“
“赢了管够!输的刷茅坑!”张元初踹开弹药箱,露出二十坛绍兴黄酒——孙元良资助的。
“团座!这这这不合规矩...”孙铭抱着花名册直哆嗦
“规矩?”张元初掀开酒坛封泥:“在预一团,能砍鬼子的就是规矩!”
月上半梢时,六个营长瘫在台阶上喘粗气。
吴德水掰着手指头数:“川军八百三,桂军七百八,滇军五百...“
“管他几百!”张元初把空酒坛摔得粉碎:“明天开始,上午练枪法下午拼刺刀!”
他忽然咧嘴一笑,“谁要能把周成义撂倒,老子赏他炖肘子!”
靶场方向突然传来声川骂:“日你先人板板!哪个龟儿把老子的靶子画成龟田队长?”
月光下,五千条汉子横七竖八躺在草席上。
呼噜声里夹杂着各地方言的梦话,仔细听却能辨出相似的词——“杀鬼子”“回家”“不孬种”。
张元初蹲在房顶啃甘蔗,看着孙元良送来的德械装备在月光下泛冷光。
孙铭爬上来递电报时,听见他含糊不清地哼着小调:“...乱世儿郎莫言苦,腰间吴钩未曾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