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雨脸上的笑意却反而变得更加浓烈了,就好像反而在期待着眼前的儿子可以掐死他似的。
这一幕,让周围的人看得胆战心惊。
疯子!
都说白家直系的人多是疯子,而这对父子,恐怕是最疯狂的吧!
“白爷!”一旁的保镖忍不住地出声道。
毕竟,若是白景成真的就这样把白季雨给掐死的话,恐怕整个京城都得震一震了!
保镖的声音,拉回了白景成的神智!
他的手猛然松开了,白季雨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咳嗽了起来。
“咳咳……为什么……为什么不掐死我?别说你会怕背上弑父的罪名!”
白景成轻垂着眼帘,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
这手上,之前还沾染着沁沁的血。
他怕的不是弑父,而是怕自己如果真的在这里杀了父亲,会配不上沁沁。
她太干净,太正直,若是他真的犯下了这样的罪行,那怎么还能站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白发苍苍呢!
“我不会杀你。”白景成目光冰冷地看向着自己的父亲,“不过我会像爷爷一样,把你关起来,让你无法伤到沁沁。”
“什么?”白季雨的脸色一变。
“暗卫!”随着白景成的出声,突然有数十人,出现在了白家老宅的大堂之中。
白季雨一怔,随即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哈哈,原来如此,原来你早就下好了这个决定了啊!”
白家的暗卫,是只有白家家主才能调动的一股力量。
当年,白季雨在妻子死后,人变得疯疯癫癫,甚至还把自己的亲生儿子虐得奄奄一息。
白老爷子这才下了狠手,利用暗卫看守着儿子,不让儿子再靠近孙子!
而白老爷子去世,这道命令自然也就不复存在,白季雨这才又重新出现在了白景成的面前。
甚至,白景成一直知道,白季雨利用白家旁系的人来对付他,以前他无所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白季雨不能离开白岛!”白景成对着暗卫吩咐道。
“是!”暗卫齐刷刷地应道。
而白季雨却显然并不想反抗,只是笑着道,“你真的觉得,把我关在白岛,就可以相安无事吗?就可以让你的双手变得干净?景成,你是我的儿子,你的手早就脏了,而且将来,还会更脏!迟早有一天,你的那位心肝宝贝会对你不屑一顾!”
白景成薄唇紧抿着,没理会父亲,只是冷冷地吩咐着暗卫,“送老爷去白岛!”
等到白季雨被带离走后,白景成这才再度低头,看向着自己的双手。
“你说,沁沁会不屑一顾离开我吗?”他呢喃着。
站在他身边的保镖一愣,随即立刻回道,“白爷您对乔小姐那么好,她怎么会离开呢,更何况,这次乔小姐可是不顾性命地保护您呢。”
白景成的眸光微闪。
是啊,她真的是拼了命地保护着他。
可是若她要保护的对象不是他的话,她也会这样拼命地保护吗?
————
乔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白景成已经在医院的病房中了,正趴在她的病床边上睡着。
乔沁的视线不觉落在了白景成那张俊美的脸庞上。
浓墨般的剑眉下,是长长的睫毛,犹如扇子般在眼睑上落下一层阴影。
只是即使睡着,他的眉头却微微皱着,就像是有什么烦心事儿似的。
乔沁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抚上了对方那微微蹙起的眉头。
只是她的手还没碰触到他眉头的时候,墨黑的凤眸猛然睁开,他猛地抓住了她的手,随即才像反应过来似的赶紧松开手,“抱歉,抓痛你了!”
“没什么,是我吵醒你了。”她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没多久前。”他道。
“那你是昨晚没睡好吗?”她问道,没多久前来她病房,都能趴在她病床边上睡着。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没和她说,昨晚一晚上,他往返严城和京城,处理了白家的事儿。
“你怎么样,睡得好吗?伤口还疼吗?”白景成关心道。
“还挺好的,伤口不太疼。”乔沁道。
乔沁起身准备洗漱,白景成却是直接把她抱到了洗漱间。
“你这是干嘛?”她道,她伤的是胳膊,可不是腿。
“你有伤,我帮你。”他道,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洗手台前,然后拿着帮她放好牙杯水,挤好牙膏。
要不是乔沁坚持要自己刷牙,她感觉白景成简直就恨不得连刷牙都要帮。
等刷好了牙,白景成又动手给乔沁拧干毛巾,小心仔细地帮她擦脸,最后还拿起梳子,帮她扎着头发。
乔沁倒是有些诧异,“你会扎头发?”
毕竟,许多男人就算只是给人扎个普通的马尾,都能扎得歪歪斜斜的,可是白景成的动作,虽然不熟练,但是也不像完全没给人扎过头发的样子。
“小时候帮我母亲扎过。”他道,“有时候母亲心情好的时候,会让我帮她扎头发。”
这是母亲少有的温情时候,而他每一次都会很珍惜那个时光,努力地学着怎么扎好头发,让母亲开心。
“你和你母亲感情……”
“不好。”他道,“大多数时候,她都不愿意看见我!”
乔沁歉疚道,“抱歉,我不该提起这个。”
“没什么好抱歉的,就算你不提,我将来也会对你说。”白景成道。
扎好了她的头发,他慢慢地倾下身子,下颚枕着她的肩膀,透过洗手台的梳妆镜看着她,“沁沁,你不会嫌我脏的,对吗?”
“你哪儿脏了!”乔沁失笑。
“是啊,我不脏。”他呢喃着,他和父亲,终究是不一样的。
市中心的咖啡厅里。
宋云霜看着坐在面前莫约30多岁的中年男人,“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