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何处?”
魏婶子笑着摆手,一脸感激之色:“大娘子不必如此客气。”“我当初若没有大娘子收留给了份差事,早就投河死了,哪里还有今天的好日子。”
盛菩珠亲自把荷包塞到魏婶子手里:“冬日冻人,哪里能让你白跑。”“你就当是给家里的孩子留的,去学堂里上学用的束修。”魏婶子这才不吭声收下:“奴家谢过大娘子。”“昨儿娘子寻我去宁王府巷子外的酒楼蹲守,果不其然,夜里申时刚过宵禁结束,就从王府的角门溜出来一个鬼鬼祟祟的婢子。”“我眼神好,看清那婢子的打扮和娘子说的一样,是打了耳孔戴着耳饰的。”
“我跟上去瞧见她去了通济坊,然后进了窄巷里,在一户青瓦朱门的宅院前敲了许久的门。”
盛菩珠拧眉听完:“那婢子进去多久?”
魏婶子想了想:“不过一刻钟就出来了,然后拐去早市买了许多点心。”“那我让嬷嬷拜托婶子带的东西,有买到吗?”“娘子看看,是不是这个?"魏婶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外头还露着一根引线。
盛菩珠眼睛亮了亮:“是它,真是麻烦魏婶子了。”杜嬷嬷要给钱,魏婶子一个劲说不要:“你方才给的,都够买下许多了,不过这东西掌柜说会炸,娘子点火的时候记得离得远些,免得身上沾了硝烟味。盛菩珠让杜嬷嬷把魏婶子送出府,她直径去往盛明淑的院子。“二妹妹好些了吗?”
盛明淑靠在床上,她听见声音,轻轻咳了声。盛菩瑶正和一旁的盛明雅在玩翻花绳,她听见声音歪了歪身体,很高兴说:“二姐姐瞧着好多了,高热已经退下,方才还吃了一碗粥。”“大姐姐。"盛明雅收了花绳站起来,她用很崇拜的眼神看盛菩珠,“方才我与四妹妹去给祖母请安,我听祖母说,大姐姐还在珍宝阁睡觉。”“不都说百年谢氏,规矩严苛,谢家三郎更是严以律己。”“姐姐在谢家也能睡到午膳后才起?”
对上几个妹妹纷纷震惊的眼神,盛菩珠尴尬摸了摸鼻子:“莫要胡说。”“我们没有胡说。“四妹妹明瑶还去珍宝阁寻你了,回来和祖母说你简直像吃醉了酒,睡得不省人事。
盛明雅煞有介事道。
盛菩珠”
她觉得自己难得归家一趟,结果就因为郎君作怪,害她迟起,现在恐怕连家里的狸奴都听说她睡得不省人事的传言了。好在盛明雅和盛菩瑶年岁小,就算打趣人,也不及盛明淑来得犀利。盛菩珠深吸一口气,决定善良做个善良大方的小娘子,不同家中妹妹计较。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用丝帕裹着的小竹筒递给盛明淑:“二妹妹,你闻闻,在你落水那日,救你的郎君身上,可否有一样的味道。”盛明淑狐疑盯着那竹筒:“这是?”
“赏花宴那日,长兴侯世子带去长宁郡主府上放的烟火。”盛明淑这才丢了手里的书,一只手托着帕子接过,她把竹筒凑近鼻尖仔细闻了许久。
她拧眉:"味道有略微的相似,但好像又不太一样。”“不可能不一样啊?”
“难道我猜错了?”
盛菩珠认真想了许久,她忽然一拍脑袋:“哦,我忘了。”“既是烟火,恐怕要燃放过后,才能闻到那个味道。”“你们谁敢?"她眼神扫了一圈。
盛菩瑶呼啦一下躲到盛明淑身后:“我不敢。”盛明雅也摇头:“大姐姐,我也不敢。”
盛菩珠看向还一脸病容的盛明淑,无奈说:“算了,夜里我来放。”“为何要姐姐放?”
“外头不都说了,郎君给小娘子放烟火是一种浪漫。”“大姐姐怎么不叫谢家三郎来放。”
盛菩瑶天真无邪问。
盛菩珠第一反应是拒绝的,可被三个妹妹六只眼睛紧紧盯着,作为小女郎骨子里的骄傲,她微微抬起抬下巴,落落大方说:“嗯,菩瑶说得对,我夜里就让郎君放。”
“那我们能去看吗?"盛明雅和盛菩瑶满脸期待。“不行。"盛菩珠毫不犹豫道。
她可不能让她们看到,她独自一人硬着头皮放烟火,那样大概一点也不端庄。
“真的不行吗,大姐姐?"盛菩瑶抱着盛菩珠手臂一个劲地摇,一不小心把她衣襟都扯得松开一些。
盛菩珠只好说:“等大兄从范阳回来,我让大兄放。”盛菩瑶这才安静,不过她清凌凌的眸光一抖,忽然盯着盛菩珠的脖子:“大姐姐,你的脖子怎么了?”
“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疼不疼啊?”
问完,她还瞪圆了眼睛,似乎想要看得更仔细些。中午起得急,盛菩珠根本没有注意衣襟下面有什么痕迹,她眨了眨眼,对上盛明淑的目光。
盛明淑凉凉地扯了一下唇,虚弱归虚弱,说出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刀刀见血。“嗯,我看到了。”
“大姐姐脖颈下边全部都是梅花一样的红痕,比嫂嫂那回还过分许多。“不,你听我解释。"盛菩珠双手摁住衣襟,几番挣扎,话到舌尖化作无奈的凝视。
盛明淑似笑非笑,没有一点要收敛的意思:“姐姐不必解释。”“之前是我错了,姐姐已经向我证明,郎君不看脸是不行的。”“雪颈、红梅。”
“这是夫妻恩爱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