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思和哥哥聊了一下午,又去首都最大的招工市场了解用工的行情,给有兴趣的大姐大妈进行基本的信息登记……
宋铭风骑着自行车,带她游走在首都最大的几个用工市场。
距离远的,只能坐公交。
一下午,又接了很多保洁的订单。
主要他们价格极低,用时又短,还上门做了三个单子。
晚上,宋铭风炒菜煮饭,母亲精神头好了一些,坐在桌子边和他们一起吃饭。
小圆子很乖,就静静地躺在小床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窗外。
窗外有一轮黄澄澄的满月。
母亲田秀薇握着小圆子的小手,听女儿叽里呱啦地说要赚大钱。
只让儿子多担着点,别让妹妹被骗了,别亏钱了。
不过,看他们真真切切地赚了好多钱,两个人嘻嘻哈哈地畅想未来,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连胃口都比平时好了。
宋思思点了下钱,让他明天在家装个电话。
半个月,他们积累了一些客源,全部都要仔细登记。
他们保洁的质量无疑是很好的,很多人都问有没有联系方式。
因为没有电话,最后只留了一个地址。
“哥,我今天在附近看一个老院子,特别破,只要一千块钱,要不,买一个?”
“好,都听你的。”
“那你有空去压压价,别急着订,等我们手头宽裕一点也不迟。”
吃过饭,两人又聊到八点多。
宋铭风担心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硬是骑自行车送她回了学校。
路上两人还不停说着明天的单子,扒拉着公司业务的一些细节。
到宿舍楼下,宋思思跳下车,朝哥哥挥着手,转头,笑容凝固在嘴角。
宿舍门口,男人手插兜,寡淡的灯光柔和了他的棱角。
定定地看着女人娇小的影子,温柔缱绻里,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怎么这么迟?”
男人缓步走向她,伸手去搂女人的腰。
宋思思退开一步,小鹿眼褪去笑意,只剩警惕和防备。
“户口上完了吗,上完了就离婚。”
“谁说我要离婚?”
“不,是我要离婚,上完了通知我,直接民政局见。”
女人挥开男人的手,冷漠又坚决。
像一把利剑深深扎向他的心。
一句话,让他心脏的血液沸腾,又一寸一寸冻成冰。
“老婆。”
男人浓长的睫毛垂落,自来冷硬的双瞳溢出湿红,“中午那些话我是说来骗她的。”
“没关系。”女人挥手,她累了一天,只想回宿舍睡觉。
女人就那么上楼了,小小的身影融化进楼道微弱的光。
决绝的,头也不回。
对别人软弱,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想把自己养好,不想再把多余的精力放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走吧,你们完了。”
宋铭风冷淡的声音夹着一丝戏谑,这个男人阴晴不定不是一两天了。
事实证明,他这个妹妹眼光真的不好。
男人只是坐在错落的树影下,仰头,看着被乌云掩去的月色,还有纷扬的雨丝。
阖起眼睛。
“无用功而已,你以为这样她就会心软吗?”
“哎,你还是快离婚吧,本来思思被舍友孤立就烦,你还来给她添堵。”
“她全都听见了,你不仅躲着她,还欺骗她。”
“你根本配不上思思……”
男人眸色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俊美硬朗的侧脸,很淡地扯起一抹笑。
“我不需要配,我已经是。”
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从口袋拿出烟盒,咬烟,燃烧的火点透出缭绕的白色烟雾,盖住了他眼底浓稠的暗色。
在宿舍楼下的大石头上,他就那么坐了一夜。
宋思思早上有课,她起得早,直接在空间洗漱完,就出了门。
苏谨看她下楼,忍不住跟在她身后问,“那天,那男人是谁?”
“是我哥。”她没回头,说得很平静。
苏谨心里好受了。
不是丈夫就好,宋思思那样邋里邋遢的二婚女人,就应该烂在泥里。
怎么配得上这么好的丈夫。
她嘴角扬起明媚的笑,“那你丈夫呢?做什么的?”
“不重要,快离婚了。”
宋思思转头看了她一眼,眸色冰冷,把苏谨吓退了一步。
反应过来,她又不甘心地追下楼去,才到楼下,就看见宋思思打人的一幕。
面对高大男人的阻拦,宋思思挥起手掌扇在他脸上,“你走开,别挡路。”
被雨水浇了一晚的男人黑发濡湿,连睫毛都沾染了水雾,洇透的衬衫贴在硬实的肌肉。
面对女人的怒火,只是一声不吭地默默承受。
骨节分明的手指力道合适地钳住女人腕骨,指尖微凉,又不松不紧地缠绕。
女人在他胸口锤了好几下才消气,看着周围聚拢的目光,她想压下火气,无奈男人的长指如挣不开的铁链。
“要说什么快点,我上课要迟到了。”
“我送你去。”
“不要……”
宋思思用力挥起手,那拳头忽地就往身手的女人砸去。
好巧不巧落在苏谨的鼻尖,疼得她发出一声尖叫。
“宋思思,你长没长眼睛呀,后面那么大个人都看不见!”
宋思思正在气头上,平时隐忍的火气瞬间爆发。
“对!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仅鼻孔长眼睛,还后脑勺看人。”
“宋思思,你怎么打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占我衣柜,桌子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理直气壮?”
苏谨脸色僵硬了瞬,想冲上去打人,被她边上的男人怒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