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放起了《娃哈哈》!
苏楠浑身汗毛“唰”一下全体起立致敬!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黏腻冰冷!他知道这绝不可能是小石头!这嬉笑声里,透着一股非人的空洞和一种…冰冷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诱捕恶意!“卧槽!潭底开会?还是儿童诱捕主题的会?!”
就在他心神剧震,灵魂被那恶意嬉笑声冻得快要裂开,想要强行收回意念的瞬间——
哗啦!
就在他所在巨石下方不远处的幽暗潭面下,一个巨大的、绝非鱼类的**黑影**,无声无息地、如同鬼魅般一闪而过!那黑影轮廓模糊不清,但速度极快,体型庞大得惊人!带起的微弱水波甚至没有惊动水面的一丝涟漪,仿佛它本就是潭水的一部分!苏楠甚至“感觉”到一股冰冷滑腻的视线,如同实质般扫过他的位置!
“我滴个亲娘嘞!”苏楠吓得魂飞天外,脚下一软,差点从石头上直接表演个自由落体投喂水怪!他猛地中断了“通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向后跳开,脸色惨白如刚刷过的墙,心脏在胸腔里玩命蹦迪,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加入潭底会议!水怪!黄三爷说的吃小孩骨头不吐渣滓的玩意儿!它就在潭里!小石头…怕是已经成了人家的开胃小菜了!苏楠感觉嘴里发苦,比生嚼黄连还苦。
“都他娘的给老子安静!”赵铁柱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暂时压过了混乱的呼喊和隐隐的啜泣。他脸色铁青得能拧出水,看着深不见底、如同恶魔巨口的寒潭,眼神闪烁不定。他显然也感觉到了这地方邪性冲天,但“斗争”这顶帽子戴久了,摘都摘不下来。
“哭什么哭!嚎什么嚎!人还没找到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挥舞着粗壮的胳膊,唾沫星子横飞,“肯定是失足掉水里了!或者…是被潜伏的坏分子、敌特分子抓走了!想用这种卑劣手段破坏生产,制造恐慌,动摇我们无产专政的根基!”他指着那深不见底的寒潭,下达了一个让苏楠差点笑出声(吓的)的命令:“去找水泵!把大队仓库那台破水泵给我拖来!抽水!把这潭水给老子抽干了!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其他人,扩大搜索范围!眼睛都给我放亮点!注意一切可疑分子!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过!”
抽水?苏楠看着那深不见底、寒气四溢的寒潭,又想到潭底那庞大诡异的黑影和催命符般的孩童嬉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脑门上的冷汗能浇灭赵铁柱的火把!这他娘的不是抽水,是抽疯!是给水怪送自助餐!而且,等他们把那台老爷水泵拖来,再吭哧吭哧抽水,小石头估计都在水怪肚子里消化成有机肥了!黄花菜都凉八回了!
就在这时,苏楠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下意识地扫过混乱焦虑的人群外围。只见祠堂方向,族老七爷拄着他那根油光水滑的枣木拐杖,不知何时也像个幽灵般飘到了寒潭附近。但他没有靠近人群,也没有去看那哭得死去活来的李寡妇,更没有理会赵铁柱那抽风的命令。
他独自一人,佝偻着背,像一截枯朽的老树桩,静静地杵在离潭边稍远的一处浓重阴影里。火光几乎照不到他,只能勾勒出一个模糊而阴沉的轮廓。
七爷没有看潭水,也没有看任何人。他面朝着祠堂的方向(仿佛那里才是他的精神支柱),手里拿着一大叠厚厚的、印着模糊铜钱纹的黄纸钱!他动作缓慢、凝重得如同在进行某种古老的献祭仪式,一张一张地将纸钱投入面前一个临时用小锹挖出的、浅浅的小土坑里。坑里燃着微弱的、随时可能被夜风吹灭的蓝色火苗,纸钱燃烧,腾起缕缕呛人的青烟,在昏暗中扭曲着上升、飘散,如同通往幽冥的信使。
七爷那干瘪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念念有词。火光偶尔闪过他的侧脸,映照出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阴沉、凝重,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灰败!那表情,比苏楠丢了最后半块窝头还难看一百倍!
苏楠强忍着脑壳里愈发狂野的“咚咚”声,以及潭水带来的灵魂冻伤般的刺痛,再次凝聚起最后一丝“通幽”的意念——这玩意儿用多了真折寿!他需要知道!必须知道!七爷这老狐狸到底在念叨什么!这纸钱是烧给谁的?阎王爷还是潭底那点歌的?
意念如同风中残烛,艰难地穿透嘈杂的人声、风声、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极其微弱地捕捉到了七爷那低不可闻、如同梦魇呓语般的只言片语:
“…不够…远远不够…”
“…还差…时辰…未到…”
“…债…孽债…终究要…还…”
“…堵…要堵不住了…快…堵不住了…”
轰隆!
苏楠的脑袋如同被赵铁柱那把钝锄头来了个全垒打!七爷的话,如同九天神雷混合着万年寒冰,瞬间劈开了他心中所有的迷雾,也把他冻了个透心凉!
债?什么债?谁欠的债?全村人欠的?祖宗十八代欠的?
时辰未到?什么时辰?还债的时辰?还是…开饭的时辰?!
堵不住了?堵什么?祠堂里那个大家伙?还是这寒潭里的水怪?!
联想到铁牛被抬进祠堂“静养”(更像是关押),联想到祠堂深处那比冰库还冷的禁锢气息和那哭泣般的诡异童谣,联想到黄三爷“吃小孩骨头”的血腥警告…一个极其恐怖、无比清晰的链条瞬间在苏楠脑海中“咔嚓”一声扣死了!
祠堂!祠堂里镇压着某个大家伙(很可能就是牌坊红影、沉塘怨魂和潭底水怪的终极BOSS)!这玩意儿需要定期“上供”才能安生!铁牛那倒霉蛋的中邪,可能是个意外走火,也可能是一次失败的“预演”或“点餐”!而小石头这可怜娃的失踪…他妈的就是一次被“正式索要”的献祭!因为“时辰”快到了,而“祭品”不够?!或者祠堂那“冰箱”年久失修,制冷效果不行,“堵不住”下面那凶神恶煞的胃口了?!
七爷烧纸钱,是在安抚?还是在…给阎王爷打白条?或者是在给那东西点外卖的定金?!
看着李寡妇那哭得肝肠寸断、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