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好奇看向她。
“丫头,你还觉得那老家伙没死?”
沈狸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沈元再次回忆了一番,脸色忽地有些变化。
其眉头皱起,再次将之后遇到许修的事情在脑海中捋了一遍,面色倏然凝重。
但见如此,沈狸便是开口道:“爷爷也发现了?”
她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喝着。
“起初,狸儿只觉得他是一个见多识广的老前辈,亦师亦友。”
“然这些年,随着对巫修之道的领悟越来越深,狸儿才发现,许老前辈身上似乎有着更大的秘密。”“单就他对巫修之道的理解,便绝非寻常修士无法接触到的。”
沈元听后,略一思忖,也是将许修后来几次出现的事情都简单说了一下。
结合沈狸所说的话,他也发现了许修的古怪。
自第二次相遇时,许修的修为应当是练气六七层的样子。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寿元将近,于世俗之间没了牵挂,赠予沈家五行呼吸法也是看中了沈文煜的天赋,想要为自己结一份善缘。
许修第三次回到黑水潭,儋州各大仙宗已经降临,沈文安也拜入了栖云谷。
第四次是他从栖云谷回来,为沈家带来了一本记载巫蛊之道的兽皮书。
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回到这里住了下来。
在此之前,沈元从未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细细思考过。
今日若非沈狸提及,他怕也不会再想起一个消失了数年的人。
“丫头,你觉得那老家伙身上有什么秘密?”
迎着沈元凝重的眸光,沈狸微微摇头。
“狸儿不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见多识广,所知所学贯穿古今,极有可能是转世之身。”
沈家如今对修行界基础知识的了解已经不弱于一些传承久远的仙宗大族。
“你的意思是,那老家伙是一些金丹修士的金性转世,且觉醒了宿慧?”
沈狸微微点头道:“还有一种可能。”
“强者之魂夺舍。”
沈狸沉声道:“兽皮古书上就有记载,转世重修与夺舍是有一定区别的。”
“若是金丹修士的一缕金性转世,无论能否觉醒宿慧,都不该是身无灵根的废体。”
“金性不朽,至高至大,若是转世重修,所携带的力量终究会对新肉身产生影响。”
“莫说灵体圣体,起码得是一个身怀上品品质灵根的仙苗。”
“许修身无灵根,倒是更像夺舍。”
闻听此言,沈元沉着脸,皱眉思索后觉得沈狸的话很有道理。
“夺舍就不一样了,完全保留了生前所有的记忆,等同于没有任何风险重活了一次。”
“但同样的,想要恢复一身力量却远比转世困难的多。”
“毕竟夺舍而来的肉身终究不是自己的,与神魂无法完美契合。”
“且……”
沈狸脸上露出一丝狐疑道:“有一点狸儿其实一直没想明白。”
“肠淖之地的天地灵脉复苏之前,想要找到一个身怀灵根之人是很困难。”
“但偌大的肠淖之地,世俗黎庶数亿,终究还是会有灵根仙苗的,许修为何偏偏选中了那具身体?”沈元摩挲着手掌,思忖片刻道:“此事不难理解。”
他想到了第二次与沈文焜一起在黑水潭边遇到许修时,听他讲述的那个故事。
故事中,许修自述是鹤郡韩城的一名边军士卒,因追杀西荒蛮族士卒误入了一个隐秘山谷。在山谷中发现一位“仙人”,最后被仙人赐予了五行呼吸法。
从这一点,沈元猜到了许修讲述的这个故事可能是真的。
只不过故事中的他应该是那被困山谷中老者,而非“韩城士卒”。
他在故事中说醒来之后,老者消失了,独自一人在山谷中修炼了几十年。
大概就是夺舍之后,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让神魂与肉身更加契合。
爷孙两人一番沉默之后,沈狸再次开口道:“他或许也是这场天地大棋幕后的执棋者之一吧……”隐龙山深处。
原本鸟语花香,生机盎然的山谷此时已经被浓郁的阴气侵染,周遭的花草凋零,枯枝烂叶上结满了冰霜奔腾的瀑布跟前,身着灰色长袍的伏秧呆滞站在巨石上,浑身上下阴气弥漫。
哗啦!
一道低沉而又清晰的铁链声忽然在其身后虚空响起。
听到动静的伏秧倏然转过身,灰白色的眸光遍布暴虐气息,死死盯着铁链声响起的虚空。
宽大的衣袖挥动,周遭顿时出现大量的阵法势纹。
一座攻伐大阵虚空布下,道道庚金锋芒在阵法中飞窜,竟是从那虚空中逼出了一道身着玄色修身长衣,头顶冲天冠的身影。
那身影慢慢浮现,竟是一个面白无须,颇为俊秀的青年。
青年手中拎着黝黑的铁链。
铁链一头挂着钩镰,另一头则是锁在其右手手腕处。
身形周遭那攻伐大阵中的庚金之气狠狠撞在其身上,却都被那玄色长衣轻松挡下。
见阵法奈何不了对方,伏秧还想再次出手时,俊秀青年手中的钩镰铁链便是倏然飞出,如同一条恐怖的巨蟒,电光火石间就将伏秧的身体死死缠住。
“随吾走吧,此为汝之大机缘。”
青年声音古朴而又苍老,与其形象有着极为明显的冲突。
伏秧的身躯被铁链所困,正剧烈挣扎着,听到青年的声音,忽地慢慢平静了下来。
虚空中,那俊秀青年手腕一抖,便是直接将伏秧的身躯拉入空中消失不见。
儋州。
乌山坊市。
沈文安与黄灵珊二人漫步坊市之中,身后跟着两名浑身散发着浓郁法器气息,气度不凡的青年。“师姐确定这坊市中会有好东西?”
沈文安的眸光扫过道路两旁的摊位,也没见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