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蕴根本来不及出声。许映尘趁她尚未回神,指间倏地掐诀。灵力乍现的瞬间,天地倒悬。沈蕴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袭来,随后便被拖入一方全然陌生的剑域之中。这剑域与她那万剑森然的领域不同,许映尘的剑域,竟是一片浩瀚的深海之境。幽蓝光晕在虚空中无声浮动,脚下水纹层层荡开。领域四面,还有巨大的水幕垂落。仅是望上一眼,便觉得神魂要跟着沉入永寂的深渊。“你……”沈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许映尘广袖一挥。下一秒,冰蓝色的水瀑凭空凝结,化作一柄巨剑,斜贯于剑域中央。他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翻涌的欲色。心念微动,领域之力骤开。沈蕴被无形的力道牵引,向后跌去,背部撞上冰冷的剑身。先前倚靠的墙面已消失无踪,唯余这柄三丈高的水剑。湿冷水汽穿透衣衫,瞬间沁入肌骨。沈蕴:……她算是看明白了。正常人拿领域当武器,许映尘却拿它开房。想到他那两日一夜不知疲倦的战绩,沈蕴头皮微麻,于是连忙脱口阻拦:“楼下还有人等,白日还要进秘境……”话未说完,心底已隐隐发虚。“无妨。”沈蕴:?……她还没说完,他无妨什么?未等她反应,许映尘一步欺近。二人距离缩短,他低下头,认真地注视着她,呼吸几乎扫过她的额发。“我可以快些。”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且毫无波澜,却让沈蕴心头猛地一颤。快些?……什么快些?!未等她反应,腰侧便是一紧——那根细长的系带已被他松松缠在指间,仿佛只需一拽,便能令二人坦诚相见。沈蕴蓦然抬首。撞入眼中的,是许映尘眸底那片幽蓝水纹。此刻那水纹竟似活了过来,潋滟的波光流转其间,美得令人心悸。见沈蕴盯着自己看,他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若你不愿,”许映尘指尖微顿,力量凝滞于方寸之间:“我便停下。”说完这句话,他的眼底便肉眼可见的漫出落寞之色。沈蕴:……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她怎么说不愿啊?唉。日日上一当,当当不一样。沈蕴猛地反手扣住他手腕,用力一拽。系带应声抽离。她肩头的衣料松垮着落下,凉意瞬间贴上肌肤。“公平起见……”沈蕴抬眼,指尖沿着对方紧实的腰线滑下,勾住了那根碍事的束带。然后报复般地扯开那根系绳。月白色的外袍应声滑落,露出线条凌厉的锁骨。沈蕴眼尾漾开一片得逞的笑意,像是在说,这样才公平。那人眼底的水纹,肉眼可见流转地更快了。似有波光急旋,幽深难辨。许映尘忽然俯下身子,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向自己按近。他用鼻尖埋进她的颈窝,温热的吐息在沈蕴皮肤上晕开一片潮意。薄唇在肌肤上方悬停片刻,转而若即若离的游移起来。指腹也顺着腰线滑下,开始温柔地游移拨弄。不过片刻,沈蕴气息已乱。比这如同海底的剑域还要润。……低吟声在剑域中荡开。沈蕴被抵在水剑之上,紧贴着冰冷剑身,腰间悬空。她用双手攀着许映尘的肩,一条腿勾缠在他的手臂间,小腿随着轻轻晃荡。“一个时辰了,”她仰首喘息,声线被力道撞的破碎:“……还没好吗?”许映尘掐住她腰侧的手猛然收紧。汗珠从额角滴落下来,砸在她剧烈起伏的锁骨上。“快了。”话音落下,银河再次倾天而坠。剑域之内开始震颤不休,波光吞没交叠的身影。沈蕴:……死骗子。……随着剑域之外不断传来的外力袭击,许映尘终于缴了械。见沈蕴眼尾的潮红未褪,他迅速替她披上外衣。指尖掠过她微颤的肩头时,动作忽然一顿——真舍不得出去。他一边用外衣裹住仍在轻颤的沈蕴,一边垂眸压下未解的渴念。所幸,她眉眼间已浮起餍足之态。敛起心绪,许映尘理平自己凌乱的里衣,挥袖撤去领域。司幽昙伫立在二楼的楼梯口,面色阴沉。他方才还觉得有些奇怪,居然近两个时辰都未见主人踪影,询问月芒才知,对方上二楼施展神识探听消息去了。可这实在反常。以主人的神识强度,纵使笼罩全场也不过瞬息之间,究竟是何等要紧之事,需耗费这般时辰?正思忖间,才后知后觉许映尘早已不见踪迹。他当即上了二楼,竟捕捉到领域展开的微弱波动。用暗之领域这么一探,果然将他逼了出来。这个道貌岸然的清冷仙君,居然又凭着那副皮囊,去主人榻前自荐枕席了。沈蕴看着身侧慢条斯理捡起外袍的许映尘,再转向脸色如同苏醒的丈夫一样难看的司幽昙,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她在心底尖叫:老天奶,不如直接劈道雷让我原地飞升吧。她就说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方才一直抽空问许映尘什么时候结束,他一边说快了快了,但力道却更加汹涌。但她最后一次竭力过后,他却忽然收了枪。……原来是小狗来了。司幽昙在原地沉默片刻,然后忽然抬步走了过来,站到她的面前。沈蕴喉间发紧,不自觉吞咽着。这小狗,莫不是要兴师问罪吧?毕竟众人在楼下苦等,她却在楼上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