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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8)(2 / 3)

烧把火吧。”

苏云青白他一眼,“那也是我炖热的。”

她转头对萧叙道:“天色不早了,将军喝完热汤,我将食盘端回膳房回屋歇息了。”

萧叙拿起瓷勺搅动汤水,里面激起旋涡,鸡肉与药膳满满当当堆了半碗,香气扑鼻诱人。

苏云青屏息凝神盯着那碗汤,只等他喝下去。“你自己做的?”

“嗯,将军若是喜欢,我日后常给你做。”贺三七:“学着炒两个菜吧,天天给人喝汤,人都要喝瘦。”苏云青:“贺将军,你也到婚配年纪了,我家将军怎得还未给你瞧个姑娘添喜事?”

贺三七”

萧叙不参与他们嘴皮子上的斗争,端起碗两口喝了干净。“…苏大小姐,日后记得放盐。”

“没盐吗?”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贺三七拍着桌子笑弯了腰。“我知道了,下次会记得。"苏云青心满意足看着干净的汤碗,目的达到,一刻不想多留,丢下他的帕子,头也不回离开。萧叙一连又是几日不着家,苏云青也懒得理会,从早忙到晚。乌余来的单子,还是送到了铺子里。这个时候,正是每月铺子最忙的时候,新款式上架,衣裳供不应求,火爆连天,绣娘的织车都要踩冒烟了。铺子拥挤,客人挤在一块选购,阿钥在衣铺中忙得找不着北。苏云青只能搭把手,春花阁、衣坊不停歇的两地跑,午膳都在短暂的车程上完成,有时账乱又杂,深夜才能算清。

她在里屋算乌余单子的账,第一笔银钱出来,都已然是一张巨额账单。她甚至不敢去想,这或许只是边关银两的冰山一角,若不再做一笔假账压下款项,真要掉脑袋。

外面过忙,她放下笔,计划出去先搭把手,猛地站起来,顿时两眼一黑,身子一软,整个人朝一旁倒去,幸好及时扶住桌案稳身,才没摔倒。“眶当一一!”

瓷杯碰掉,碎一地。

“苏瑶!"阿钥碰巧进来,急忙冲上来扶她坐下,“你怎么了?”苏云青手心被塞入一杯温水,她脸色刷白,抿了两口,“没什么大事,估计是近日累着了。”

阿钥心心疼道:“能不累吗?白日两地跑,夜里不是算账就是看毒经,师父最近怎么抓你的毒经抓那么紧。”

苏云青喝两口茶缓和,“不知道。”

阿钥:“苏瑶,最近店里来的客似乎变多了,外单也多了不少。”苏云青揉着脑袋,“确实,比以往多了太多。”“乌余单也加多了,边关县那方也有不少货单。“阿钥汇报着。苏云青:“边关县?”

阿钥取出一本记单册,“都是顾家小少爷介绍的货单。”“顾家?什么时候送来的单?"苏云青一直没收到这本单册。阿钥挠挠头,“前几日,我最近忙昏头,给丢到一边忘记了,你看看这些单接还是不接。是顾小少爷亲自记单,亲自送来的,整本都是他辞官回京后,帮我们接下的单子,送到了铺子里,交期不紧,但实在是太多了。我看他似乎有意与你较好,所以才送这么多单来。”

苏云青:“最近苏家和顾家有发生什么事吗?”阿钥:“有。顾家和苏家这些日子不太对付,前几日定了婚期,大婚之日苏欢雪逃婚,不知所踪,金卫说她出了城。”“跑了?”

“嗯。”

苏云青摆摆手。算了,苏欢雪的事,她现在没空搭理。“顾小少爷送的单,退回去,一个不接。”“好。"阿钥提议道:“苏瑶,铺子里的银两我瞧了下,足够我们再开一家分店,我们可以分些客流出去,不然…那些客人买不到衣裳,对店里印象不好,容易失客。”

苏云青算账算得头疼,“可以。”

阿钥:“之前……给盲婆的医铺,一直关门,没卖铺子,不如收拾收拾,做成衣铺?”

苏云青:“暂时先放着,我弄医药毒理需要用到药材。盲婆去后,我的身份不能进购药,总去万草堂取,终归不方便。等忙完这几日,再去寻新铺子。”“天色不早了,夫人身体不适,要不先回府歇息?"阿钥扶她起身,“莫要逞能。”

苏云青确实感觉身体疲累,张远达消失几日了,给她留了一堆课程,交代她全部吃透。

后院的屋子,一盏灯缓缓跳跃,屋子静得出奇,一双手缓缓将门推开。暖黄色的光随门开,朝门外铺散,拉长门外立着的那道身影。苏云青侧脸趴在书案上沉睡,手里握的笔摇摇晃晃在纸上糊了一团。夜风从门外袭入屋内撩动她的发丝,轻轻剐蹭在纸面,寤恋窣窣'而响。萧叙眸子晦暗不明,跨入屋中反带上门,停步在她身旁。苏云青面色苍白,侧脸挤压一块,肉乎乎的一团,平稳的鼻息吹动柔软的发丝,睡得香甜,而手里的笔始终立着。书案上,是十多本翻看过的毒经,册子上密密麻麻写满笔记,长长的纸从桌面垂搭在地,铺开像个地毯。而她手中的那支笔,晃晃悠悠的,把写过的卷纸画得一塌糊涂。苏大小姐明日瞧见,得把自己气个半死,再这样画下去,明日要补的功课更多了。萧叙良心发现,大掌覆上她的手,掌心传来一片冰冷,她的手凉透了。他小心心翼翼抽出那支笔,没将人闹醒,托住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苏云青脑袋一歪,半张压在纸上的脸瞬间露了出来,沾了满脸墨字。萧叙微怔,微忍住闷笑一声,指腹划过她的脸颊,带走一片墨汁,没干倒是好洗。

他将人塞回床上,取出自己的帕子,沾湿水一点点拭,有些地方用劲大了点,床上不安分的人就要闹,一巴掌朝他的手背挥来,顿时红了一片。苏云青转头闷进被窝,丢给他一个冷漠的后脑勺。萧叙把她闷着的被子,掖到下巴没将人闷死,他起身瞧了眼自己脏兮兮的帕子,想也没想塞回胸囗。

他坐在书案前,查看她阅过的毒经,又细看她写过的笔记。随后起身在架子翻找半个时辰,没有异样,也没有毒粉与毒草,只有她记录的笔记。他临走前扫了床榻上沉睡的苏云青一眼后,才吹熄灯离屋。次日,芳兰敲响苏云青的房门。

“夫人,赵公公来了。”

“赵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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