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叙垂眸闷笑一声,低首额头主动触碰她的指尖,“下来了。可以帮我换衣服了吗。”
苏云青无奈,褪下他的外衫,正要套上新衣时。那人又道:“裤子不换吗?”
“裤子为什么要换?"苏云青瞪大眼,“你裤…”“腰上沾到血了。”
“腰上哪……“苏云青话还没说完,脑袋从他臂弯钻到他身后一瞧,还真是腰窝位置沾上血。
她面容滚烫,手忙脚乱给他套衣服,“那点血,不碍事。”“碍事。”
“不碍事。“苏云青把衣服摁他怀里,“那你自己换。”“那算了。”
萧叙居然开始要无赖了?看样子上他身的是个很厉害的恶鬼。苏云青欲言又止,给他套上衣裳,站在他身前系腰带。萧叙瞧着她那双纤细的手指灵活勾着腰侧带子,又取来腰封贴在他腰上,因为偷懒,索性圈住他,双手在他身后系带子,脑袋隔着衣料在他胸口蹭。“夫人弄了间衣铺,给别的男人送衣裳,也不见往侯府送一件。”“啊?“苏云青怎么听这话那么怪呢,“你胡说八道什么?”“说错了吗?"萧叙坐回去,撑额看着她,“我的衣裳尺寸难买,侯府分明有间衣铺,却不见量我的尺寸做件衣裳,反倒旁人的几件破衣服还要自家夫人驱车亲自送去。”
他缓缓抬眸,幽深的眸子注视她,“是个什么男人?”苏云青磕巴,“一个普通茶商。”
萧叙眼底划过失望。她还是不信任他。
罢了,不急。
苏云青:“回京我让衣铺给你做批衣服送去。”“夫人知道我的尺寸?”
“……我改日帮你量。”
周叔在帐外唤道:“夫人,早膳做好了。”“进来。"萧叙指骨在额侧轻点两下,目光紧紧盯着苏云青的身影。昨夜的阴霾似乎散了。
周叔摆出一道道丰盛的菜。苏云青圆眸明亮扑到桌前,鼻尖嗅了嗅,“周叔,今日的菜怎么不太一样?”
周叔愣了下,转眸看向一旁的萧叙,“这个…军中杂粮吃的糙,夫人在临安操劳多月,要补身子才是。”
“可是………
“少主也吃这些,夫人不必多想,多吃些养好身子。“周叔嘱咐道:“日后若是想吃什么,随时告诉我。”
苏云青的肚子早饿的咕咕叫,端着碗在一旁津津有味吃饭,忽然想起某事,“对了周叔。”
“嗯?夫人您说。“周叔给她倒杯水,怕她吃太急噎着。苏云青:“找个道士。”
周叔不明所以,“嗯?夫人要算卦?”
苏云青摇摇头,“不要会算卦的,要会驱邪的。”周叔:“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云青凑到周叔面前,小声嘀咕道:“我怀疑你们少主在临安沾到了邪祟,一天到晚神神叨叨,我都不敢忤逆他,怕恶鬼沾我身上…”周叔闻言没忍住,噗嗤一笑,定然是少主别扭的示好,吓到夫人了。他点点头应下此事,“好好好,一定找个厉害的。”萧叙脸黑成锅底,抢走她筷子夹住的鸡翅,塞进自己嘴里。“少主。"贺三七悄摸探个脑袋进来,帐里欢声笑语,还是这里的氛围活跃,他端着碗就来了,一屁股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加入他们。苏云青警惕看着他,默不作声把那盘鸡翅往自己怀里挪,护住。贺三七睨她一眼,有萧叙盯着,他也不敢动手抢,只能转头夹菜叶子吃。他汇报道:“军帐议完事,戎芜内的暗兵昨日动手后,开始大面积组织。不光戎芜,相邻几座城池都有异动,怕是不用两日就会起兵,攻势迅猛,恐怕祝及多城。我爹已派人埋伏周围,只等你一声令下,攻入城池。”萧叙:“让人撤回来。”
“撤回来?"贺三七不解道:“丢了城池会掉脑袋的!”萧叙眸子清冷,不以为然,“掉脑袋?李澈收走我的兵符、兵权,黑甲军如今只有权守关,没有权领兵出征。若真出兵,不是得按个擅用兵权的罪名?”贺三七觉得颇有道理。
萧叙继续道:“临安救济,军中拨动军饷和军粮,李澈不会多言。而今,对外消息应当是黑甲军没钱没粮没兵权。”贺三七瞬间懂了,什么都不用管,只要打起来就是一箭双雕。不光能查出动兵之人,还能让李澈掏钱掏粮填补少许军中缺失的粮草。贺三七:“按兵不动!”
萧叙扫他一眼,发觉他盯着苏云青身前的鸡翅蓄势待发,“知道还不快去?”
苏云青察觉贺三七的鬼主意,夹起一块小鸡翅丢他碗里,“你快走。”不忍痛丢一块,一会儿饿狼发疯,给她抢没了。鸡翅放自己面前不安心,她挪到萧叙面前,贺三七这回歪主意都不敢打了,灰溜溜含着鸡翅去军帐传信。
“夫人是忍痛割爱都给我了?“萧叙眉眼含笑,作势要夹一块。苏云青最爱糖醋鸡翅,更喜欢用熬汁拌饭,每回都吃的特别香,可惜临安条件有限,野鸡抓不了几只,如今到边关,集市什么都有,能给她买很多很多。苏云青认真数鸡翅,分成三份,“一人三块刚刚好。”周叔大笑道:“我吃过早膳了,夫人慢用。”萧叙拨过一块,“我要一块足够,不喜甜食。”苏云青可不会客气,“我喜欢,再说了,里面也有醋。"她意有所指,拨饭填饱肚子。
接下来的几天,萧叙又像临安一般,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戎芜已经乱做一团,暗兵出动占领城池,而这方的黑甲军按兵不动,视而不见,一片祥和。“少主,狼崽跑了!"黑甲军急忙来报。
等他们赶到栅栏前,才发觉小狼用乳牙咬铁栅栏咬不开,脑瓜子一动,挖地洞跑了。
“罢了。“苏云青摆摆手,“跑了算了。”萧叙:“夫人不养了?”
一道白光闪进她的脑海里,她猛然回头,“不对!他该不会…!”提着裙摆往主帐跑,掀开帐帘便嗅到一股臭味,苏云青捂住口鼻,欲哭无泪,“萧叙!它拉屎了…”
还好只是在桌案边啃桌腿磨牙,没霍霍他们的床。萧叙无奈扶额,拎住狼崽后脖颈提出来,小崽子两条前脚还抱着啃下来的桌椅。
苏云青揪住捣蛋鬼的耳朵,“长牙,牙齿痒,